“大胆刁民,扰乱法场,你……不知道这是犯罪吗?”官老爷一惊,然后立刻恢复了官威,以为林小玲只是个弱女子,就不当一回事。
啪的一声,官老爷脸上突然吃了一耳光,晕头转向好一阵,才看清眼前打脸的女子,是另一位两鬓白发,容貌清丽的女儿。
官老爷作威作福惯了,平时都是他欺负老百姓的,哪有老百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反了,反了。捂脸冷笑一声:“小小年纪,就学人悍匪来劫法场,不自量力。来人,拿下刁民,给我继续行刑!”
官兵们立刻团团围住,杀气腾腾的要拿这两个女子。
官老爷欲再次甩令箭。
“好你个狗官,看来饶你狗命不得。”李邻丽跃出人围,飞身上了高台。身子轻飘飘的,比鹅毛还轻。但是她的剑法更轻,轻飘飘的不像要人性命,最终还是割下了官老爷的脑袋。
官老爷举着令箭,站立的姿势立时定格在当场,头颅却咕噜噜的滚下了高台,滚啊,滚啊滚,终于滚到一个胖女人的脚丫子边,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顿时吓得几个百姓尖叫逃开。
胖女人却当场失禁,淋了官老爷一脸,然后瘫痪在地。
李邻丽挥剑而立,高高在上,威风凛凛。剑尖滴血,震慑着跃跃欲试的官兵。
艾叶在宣读判决书,“小孩儿三名,一曰明晓黄,一曰葛冈得,一曰有小敏,于节庆日在野外玩耍,放鞭炮炸毁了本县新建的高升桥,间接致使衙差无辜丧命。判决水刑,午时执行。以求河神原谅。”
判决书念完,来凤姐驱动着轮椅,游走官兵之间,待她回来时,官兵们才缓缓倒地,犹如割倒的一片麦子,无一例外
。
“放下孩子!”林小玲飞越人群,向那三位行刑官差杀去。
群众见这女子居然能飞,那可是只有神话中才有的人物,如今能在现实中看见,莫非是菩萨在保佑我们!赶紧跪倒满地,拜拜不已!
来凤姐眼见竹筏子已经漂离江岸,三个小孩捆绑在筏子上,摇摇晃晃十分危险,连忙按动轮椅上的机关,飞出百丈匹练。电闪之间,匹练上的巨爪险险抓住筏子尾部,绷得紧紧的。这紧张的场面,不仅仅是匹练绷紧,连群众的心弦也是紧紧的绷着。
三个行刑官差冷血无情,依然张弓搭箭,还在箭头点火。正当他们准备射时,身子却突然就像中邪那般定格了。
“好个大胆妄为的混账!在本侠女面前,居然还不给情面,真是找死!”林小玲拍拍手,走过三人。
三位官差心下震骇,毕生没有遇见过如此高手,一个照面就败了,说出去都丢人。三人虽然定格了,但是其中一位大胡子不甘心,却是恶胆横生,最后一刻,硬是让满弓的箭激射而出。
啊!又一回惊吓得群众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小玲虽然正得意忘形,却是临危不乱,一个鸽子翻身,跃上空中,追上并钳住羽箭,然后恼怒的甩手,羽箭如流星赶月般飞向大胡子官差,他还不死就没天理了!
艾叶过来,连忙帮来凤姐拉住匹练,稳住江中竹筏,李邻丽连忙招呼群众一起救人。群众如恶梦初醒一般,轰然答应,不会水的就帮忙拉住急流中的竹筏,会水的纷纷下水救人。
当众人救下了小孩。
三个小孩的父母才如梦初醒,立刻上前拥抱自家孩儿,哭得是肝肠寸断,又向来凤姐感恩戴德的磕头。
今次刑场救人,除行刑官殒命外,其余官差都是爹妈生的,是无辜的,来凤姐也不想多造杀业。既然知道自己手下不可能用上这些人,也不想为一方百姓留下后患,便果决的废除了这些人的武功。
来凤姐的掌法内功,名曰:返璞归真。这种功夫可不是浪得虚名,不击中敌身便罢,若是击中敌身,便以一元正气伤敌于无形。轻者武功丧失,重者回天乏术。
“返璞归真”的功夫,在来凤姐这里,在本故事里,不能从字面上解释了。修炼者以纯阴内力,洗涤奇经八脉,打通任督二脉,完成掌中剑。攻击敌人时,专门拿他的命脉死穴,或者毁灭敌人的中枢神经。受伤轻微者可造成脑伤,导致其六亲不认即可。受伤更甚者,敌人的智力就会回到他的婴儿时代。简单的说,就是万法归一,让人变得单纯或者完全白痴,以不再危害他人为目的。不伤人性命,这个功夫好!
打发走小孩儿的家人和父母,几个女子不骄不躁,做好事跟家常便饭似的!
林小玲见苏谨在写什么,十分好奇,一把按着他的肩膀,斜眼道:“姐姐,你家的下人居然如此勤奋好学,还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
来凤姐收留苏谨的时候,就答应他唯一条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得干预他写书。如今见林小玲提起,也是笑笑而已。来凤姐是个心里明镜的人,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所以她很放心苏谨跟随自己。
李邻丽笑嘻嘻道:“他在写我们的故事。”
苏谨阳光一笑,继续奋笔疾书,赶紧的记录今天所发生的故事。
他这阳光一笑可不要紧,要紧的是,林小玲从此茶饭不思,想入非非,别有一番儿女风情。
艾叶不理会苏谨,只道:“要不要把这个地方官收拾一下?”
来凤姐点头道:“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元朝廷做不到的事,就让我们来做吧!”
人群外有三位看官,三位奇特的看官。一妙龄女子,一白面书生,一虬髯客,站在三匹骏马旁边,气势不凡。他们正是鱼水宫的弟子,上官鹏飞、黄圣依和梁罗思夫妻。
“好!”三人都在暗赞叹这几个女子的武功和机智。
待得人群散尽,他们也走了。
黄圣依调笑道:“师兄,为何不前去打个招呼?”
上官鹏飞尴尬一笑,“相见不如不见,相爱不如相忘于江湖。”
梁罗思拉住黄圣依,情意款款的责备,“娘子,怎么老拿师兄开玩笑。”
黄圣依道:“我家师兄,没有什么的啦!”
声音渐渐远去,渐渐不可闻,渐渐地在树林里消失了三人三骑,就如三人没有出现过。
……
是夜,衙门来了不速之客。
在夜黑风高之时,县太爷后院响起惨叫声。继而狗叫声起,慌乱的脚步声起,惊恐的呐喊声亦起。
衙门外有人接应,却是来凤姐坐在轮椅里,苏谨推着。
艾叶、李邻丽、林小玲跳出高墙,有些紧张的一打手势。
来凤姐知道得手了,连忙喊:“走!”一群人便向祥云客栈而去,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二天,天亮,吵吵一夜终于是安静了。但是城门口,公安县牌匾上,却吊着县太爷的无头尸体,引起百姓潮水一般来围观。百姓心里是大快了,却不能喜于形色。君不见有官兵虎视眈眈吗?
可是官老爷吊在城门绝壁之上,官兵一时上不去,无法取下老爷的尸体,却是尴尬不已。
“拿云梯来!”
“这个杀千刀的,居然如此侮辱老爷。”
“武林高手也不能这样做呀!叫我们公门低手情何以堪。”
“云梯呢?拿来了吗?”
“云梯来了!”
“让一下,让一下。”
来凤姐百思不得其解,“艾叶,昨夜我们并没有这么做啊?”
林小玲抢着道:“这么大个儿的县太爷,我们可弄不上去。”
李邻丽点头道:“也许有志同道合的人晚了我们一步,只好做了我们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
艾叶道:“昨夜官兵没有搜城,想必也是他们有意引开了官兵。”
来凤姐道:“一定是了!昨夜你们姐妹出手紧张,以至于惊动官兵。要不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替我们善后,我们现下也不能在此安心了。”
林小玲思绪道:“在这里,谁会帮我们?”
苏谨这时在门外开口道:“如此高墙,试想当今江湖有几人可以办到?”
来凤姐点头道:“应该是他了!昨日我就感觉到他在附近。”
李邻丽道:“是谁?”
“能用一柄普通的钢刀,把人钉在绝壁,想来非泛泛之辈。”苏谨抱胸依在门外。
艾叶突然想起这人是谁了?“苏谨,苏谨哥。你是苏谨哥哥。”
谁?苏谨是谁?三个女子莫名其妙。
苏谨笑道:“小丫头,我都易容了,还是被你认出来了。都是我多嘴。”话外意思是懊恼自己。
切!他那个也算易容?不知道林小玲才是易容高手吗!还好意思班门弄斧。林小玲这个呆画眉儿,居然木讷的不晓得反驳了。
来凤姐道:“你说的是他呀!我还以为你知道为我们善后的人呢,丫头没头没脑的——等等,他是苏谨?那个江南大才子苏谨!”她的职业就是包打听,博闻强记江湖名人轶事是强项,所以知道苏谨其人其事也不奇怪。
“是的!”艾叶点头道:“苏谨哥哥,你不知道芸娇姐姐在满江湖找你吗?”
苏谨知道戴芸娇托人在找自己,知道又能怎么样?
林小玲闻言,心里好一阵失落,‘他原来是有妇之夫呀!’自己好不容易开始喜欢一个人,结果却是这般造的化弄人,当真是没有天理了!
来凤姐笑道:“委屈先生做了这些日子的车夫,小妹好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