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教授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这么宏大的项目不应该只是单打独斗,我会跟罗斯曼建言,让他说服学校给予你最大的支持,估计他很快便会找时间来见你。”
但他说完看着陆时羡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出了什么,于是又接着说:“你不用有什么别的顾虑,你想做到完全保密根本做不到,但起码在耶鲁大学里,消息会得到严格的控制。”
“我在耶鲁都快待了半辈子,在漫长的时间里,如果会发生你想象中的事情,那这里也就不会产生六十多位诺贝尔奖得主、五位菲尔兹奖得主以及三位图灵奖得主了。”
“事实上,按照最坏的结果,就算别人知道了也没关系,我并不认为他们能与你竞争。毕竟你曾经都快要揭示植物与病原体协同进化基因调控机制的终极规律。”
“现在大把人在研究你在cell上留下未完成的研究内容,但结果都毫无意外。”
“相信你自己!”
受到来自库里教授的鼓舞,陆时羡感觉一阵热血上涌。
事实上,随着学识的加深,见识的增加,这种感觉他似乎也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也很难再找回第一次接触科研实验时的激动感觉了。
但这次,他再度体会到了。
直到三天后,他在实验室里的临时办公室再度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一位大腹便便并且顶着地中海式金发的大胡子一边打量他,一边向他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耶鲁大学细胞生物学系系主任罗斯曼,很高兴认识你。”
陆时羡刚刚沉浸在实验思绪中,有些不太清楚一位系主任怎么会找到自己这里来。
要知道他并没有教学任务,职称也只是实验室里的副研究员,按理说他和这位罗斯曼教授并无交集的。
但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想起来是库里教授给他介绍的,说是能够说服学校给他最大力度的支持。
那个时候他还没太在意,毕竟罗斯曼这个名字在米国非常常见。
但现在细想下来,似乎越来越不对味。
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细胞生物学系的系主任?
还能够直接和学校领导对话?
罗斯曼这个名字逐渐和一位存在他记忆中的“大胖子”形象生动对应起来。
陆时羡直接傻了。
我靠!这不是詹姆斯·罗斯曼吗?
离大谱了!
他曾获得过多个重要荣誉,包括哥伦比亚大学的霍维茨奖、2002年的拉斯克奖基础医学奖以及费萨尔国王奖。
但在此时,他尚且还能算得上新鲜热乎的诺奖得主。
2013年,因为在细胞运输的精确控制机制上的卓越成果,罗斯曼与谢克曼以及托马斯共同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罗斯曼获奖后曾在世人面前这样形容他的工作:“蛋白质在细胞中运作时,其原理与物理机械类似,这非常令人着迷。”
陆时羡去年才刚来到耶鲁,无以得见当时耶鲁举校欢庆的盛况,这也是他反应稍显迟钝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