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容走路带风,面色阴沉,刚行到大殿前突然停下脚步。 向来鼻子灵敏的他抽了抽鼻尖。 什么味道? 转过身瞪向周遭的下属,乾容的语气冷冽: “都给我守在殿前。” “今日若吾发现那神像出了什么差池,耽误了吾的贺寿…”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越过噤若寒蝉的众人看向人群后方的朱寰安,眉头顿时大皱。 这家伙是特地跟来看我的笑话? 侧过头,乾容低声道:“吕教头,若有变数你便即刻出手镇压妖邪。” 说完也不等回话,他踏前一步冷哼,猛地推开了大殿的门! 方一推门! 一股浓郁的花香伴着重影扑面而来,乾容和快步跟上的吕教头同时抬起袖子,定眼看去。 那是… 殿内花落如雪,片片飘落,那香台上盖着红布,似有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下一瞬,清冷的声音自殿中响起: “万载纪元,原不过弹指一间,今日本仙终于重见天日了…” 乾容闻言,赶忙抬手示意吕教头别轻举妄动,自己则是试探性的朝前走了两步。 终于,他看清了… 冬雪微寒,檀木台上,那背影被月色侵染。 玉脚彩纱布,青丝束发端,飘荡的红绫带着道不明的仙气,缭绕在那半露的香肩… 乾容自问阅女无数,此情此景也不免陷入了恍惚。 这是…那神女像? 不不不,不可能,义父说过这神女像自拿回府中至今已陈放几百年,怎会突然就… “小辈,你叫什么名字?” 忽而,台上人再次发问,听到这问询乾容眼珠子一转,当即拱手道: “晚辈九州盟,乾容。” “不知前辈何故在此?” 说话间,乾容从袖子里悄悄拿出一柄玉如意。 这枚玉如意是其义父赐的宝物,专门用来查探修为的法器,从天封一关起至半圣境都可查个八九不差,端是见风使舵的神器。 这也是他远远见到朱寰安就立刻知道其突破天封的原因。 “本仙乃东帝麾下神女,遭邪神污浊被困于瓷身,幸得一人相助脱困,你既知我的来历,可知那人是谁?” 高台上再次传来仙音,乾容顿时眼神一凛。 这居然和义父所言相同。 “其人是晚辈义父,名为武暝苍。” 吕教头也挪了过来,眼里露出问询之色,乾容则是低头看向玉如意,惊讶的发现手中这玉如意没有反应。 什么!? 眼前之人莫非称圣了? 乾容心态微变,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瓷像真的能活过来,这超出了常理认知。 香台上,慕容净颜面露苦色。 悄悄踮脚,脱了靴袜后分外不习惯,更何况装这神女像...还偏要露肩膀装什么红孩儿! 好在邪祟死前说了些东西,此刻都被其照搬了出来,也不管乾容信或不信了,慕容净颜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小黄鸭躲在一片瓷器下,正卖力的煽动小翅膀,发动着幻术配合着慕容净颜的血气芳香。 “武暝苍?” “不错,来日本仙定要登门道谢…” 乾容闻言抬头,便是眼下看不出此人深浅,他也必须搞明白到底是何方神圣。 毕竟,这次送礼可是关乎到义父与自己在九州盟的大事。 断要得个交代才行! “前辈可否转过身来,若真是我府上供奉的仙家,晚辈定当赔礼道歉。” 殿内乾容满头问号,殿外朱寰安也恰好踱步到阶下,他随手点了一位盟众,笑问道:“里面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 “好像是那神像活过来了!?” “哦?”朱寰安来了兴致,他挤开众人走上台阶。 别人怕乾容,他却无所谓,当下就准备去开开眼,什么叫神像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