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碗叮啷、 看着眼前风卷残云的乾容,朱寰安面色渐木,兀自斟酒。 这家伙... “除去偃州,你们还有几位龙头献礼?” 听到朱寰安的问话,乾容抽出一方绣巾擦了擦嘴,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这一次,九位龙头都派人来了。” “或许有些人已经提前到了也说不定,吾这物件金贵,这才走得慢了些。” 朱寰安默不作声,目光瞥向观蝶楼下正哼哧哼哧走过的一行力士,注意到那被红布盖着的神像。 “送的何物?” 乾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一尊神女像。” “此神像乃我义父早年游历帘沙王国,于一绝世凶地收集。” “百余年来这神像都摆在正厅,只可惜义父未能看出其中门道,今日便借花献佛。” 朱寰安微微皱眉。 若乾容说的是真的,那这礼物确实称得上贵重,毕竟他的义父可不寻常。 即便在九州盟的龙头中,也是能排进前三的强者,是真正的,无缺的先天圣人。 九州盟和寻常门派不同,并非是弃剑山庄这样铁板一块,更像是无数强者和宗门,甚至大家族融合的联盟。 只是这联盟在幕后大能的操纵下形同一体,由九位龙头分而治理,而在龙头之上更有几位无上存在护持。 朱寰安是没想通,向来鲸吞四海的九州盟,一直都对弃剑山庄的顽固不化耿耿于怀,怎的老头寿宴会前来巴结。 而且不是一两位龙头的私心,而是全部。 这很难不联想到是谁的意志... 抿下一口酒,朱寰安只祈祷自家老头再活个几百年,别那么快急着投胎。 “说来,朱兄也突破了天封了,贺喜。” 乾容突然开口,他吃饱喝足靠着太师椅,双臂抱在脑后,看起来好不惬意。 “想来两年前我们见面,彼此还都是刚刚地锁九重吧,只是可惜那间王府没有擂台,否则应被朱兄拉去比试了。” 朱寰安咧嘴一笑:“你若想比试,此地就可以。” 闻言乾容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朱兄误会了,吾又非那武痴,从不打没缘由的架。” “况且你我之间素无仇怨,与其当敌人看待,不若互称好友。” “想来等我们成就圣人果位后,那也是一段佳话。” 朱寰安面无表情,并不为这些话所动摇,反问道:“哦?” “那九州盟的圣子与你又有何仇怨?” “我可是听说你把他逼得可是紧,好像都在传你可是有什么...潜龙之相。” 听到这话乾容眼睛微眯,将柔情内敛,在桌前俯下身子。 “朱兄此言差矣...” “九州盟的圣子只有一个,他占了吾的位置,教吾该如何做呢?” “那只能,那只能...” “把他逼到死咯。” 朱寰安的酒杯悬在半空,目光盯着杯沿。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寂静下来,风儿沙沙,只留下乾容的回声。 把他逼到死... 逼到死.. 啪! 乾容一拍桌子,指着朱寰安哈哈大笑起来:“朱兄,被吾唬住了吧!” “骗你的,夺得圣子哪有那般容易!还潜龙之相,哈哈...” “哈哈哈...” 看着乾容笑的眼泪流,朱寰安也没了兴致,既然想打听的已知晓,便提起黑刀缓缓起身就准备转身离开。 “喂!” 乾容突然张手,笑道:“吾还会这停个三五日,朱兄若想寻吾,尽管来。” “你可算吾不多认可的人。” 朱寰安只是随意晃晃脖子,紧了紧身上的貂裘后,便持刀从观蝶楼匆匆离去。 注视着朱寰安的背影,乾容的目光也渐渐冰下来,叹了口气漠然的看向外面的夜景。 “兔缺乌沉,胜败何妨今朝...” 夜已深,街上大雪如绒。 慕容净颜坐在一间客房里,靠着窗棂,借着对面酒楼的灯光翻阅着手中的秘籍。 “九州盟,天子一号道法...” “《点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