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年,艾琳娜总是会刻意地拉开与我的距离——柏妮丝出生,她没有告诉我;孩子的百天仪式,她没有邀请我;就连女儿的一岁生日,她也没有通知我。我知道我犯下了一个抱憾终身的错误,我也知道艾琳娜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忘了这件事。但我是个男人,我怎么可能真的对她们母女二人不闻不问吧?于是我便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弥补她们——比如加大对联合产业的资金投入、在董事会上无条件地支持艾琳娜的商业规划方案、用高价收购纯天然的母婴食品再给她们偷偷地送过去等等。
艾琳娜知道我是想弥补对她的亏欠,但她不希望我这样,于是在一次董事会后单独找到了我。
她对我说:‘安格斯哥哥,你不要老是故意偏袒我,这样搞得我们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我可不想被别人说三道四的。’
我强词夺理道:‘我没有故意偏袒你,我就是认为你的方案好。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就像人烟一样——它之所以倒闭,不是因为不够优秀,也不是因为我们的经营理念出现了问题,而是因为赶不上时代的变化,直接被高科技手段降维打击掉了。你和我都能很好的认识到这一点,但他们这些老顽固可看不到这些,他们只会把责任强加到你我的头上。你仔细想想他们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什么度卡因大人和布塔先生肯定不会这么冒进,什么你一个女娃娃懂什么战略,什么年轻人就应该沉下心来好好学习……他们不就是想说我和你都太嫩了吗?任何创新在他们眼里都是小孩子胡闹的玩意,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艾琳娜叹了一口气道:‘我的想法确实有些不成熟——不仅没有经过市场的调研,而且也没有在小范围内测试市场的走势,这都我临时起意、一拍脑门想出来的。他们的说法或许不完全对,但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这个方案还得好好想想,还要考虑更多的细节才行……我确实挺嫩的。’
我说:‘你就放心大胆地开始做吧,实在不行还有我呢,我们一起……’
‘安格斯哥哥!’听到这里,艾琳娜突然正色打断了我,‘你是你,我是我,请不要混为一谈!’她瞪了我一眼,继续说:‘如果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嫂子!’
我无比尴尬地愣在原地,十分窘迫地低下头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她看了看我,又说:‘还有,以后也不要再给我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用不上。’
我叹了口气道:‘好的。’
”
安格斯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来以为我和艾琳娜的事也就到此为止了,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又重新把我们的命运牵扯到了一起——
因为松井工厂那件事,我被清风组的人盯上了。他们说会在三天内取我性命,并让我远离家人和朋友。
我记得那天是周末,当时我正在人烟里和艾琳娜讨论旅游公会今后发展的问题——艾琳娜想把人烟改造成酒店,而我却想把人烟改造成民宿。我们刚讨论到关键之处,一架无人机便飞了过来。它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送到我手里,并对我说:‘安格斯先生,忌日快乐。’说完,它的摄像头就开始闪出红光,同时体内传出一阵刺耳的滴滴声。我当时就感觉不对,于是连忙拉起艾琳娜向后跑去。
哪知还没跑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我下意识地将艾琳娜扑倒在地,同时护住她的全身。一股热浪袭来,我的后背和头部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紧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间客房里。屋子里的光线很暗,床边好像还站着一个小女孩。我的脑袋和后背像被火烧了一样疼,于是不禁哼唧了一声。
小女孩见状歪着脑袋看了看我,随后问道:‘你是谁?’
我强忍疼痛笑了一下,说:‘我叫安格斯,你呢?’
小女孩说:‘我叫玫瑰。’说罢又看了看我,问道:‘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
我心想这小女孩估计是哪位仆人的女儿吧,于是说道:‘叔叔是来做客的,你当然没见过我了。’
‘什么是做客?’小女孩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