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被微风轻轻拂动,太阳的影子在上面旋转起舞,忽闪忽现。
路面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焦急的,有忧愁的,有平静的,有快乐的,千人千面,各有各的情绪,各有各的不同。朴松民坐在树下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总想猜猜他们的心思。
他不知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他只感觉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就像那种不应该拥有的情感一样,越来越深。
“这么一件小事你都不肯答应我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墙壁后传来,好像是芬格里特的声音。
“够了!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南瓜,不要叫我南瓜,你为什么非要叫这个名字?”
芬给里特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她好像在和谁打电话。
她怎么了?他想过去看看她,但一想起她不久说的那句不见面的话,这个念头便被打个粉碎:她讨厌我,这时候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
短暂的沉默后,芬给里特冷笑一声,“我可太了解你了,你何必找那么多借口呢?你就是瞧不起贫民!连你们家的侍女都是高智商高素质的贵族呢,贫民当然不配伺候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原来你是这么看女人的!原来你心中的龌龊想法这么多!我真为我妈感到不值,她居然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朴松民心想:原来她是在和安格斯打电话。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芬格里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家庭的情况,朴松民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这些,因为在平时的接触中,一旦有安格斯的话题出现,她的脸上就会布满不悦。
片刻之后,芬格里特叹了一口气,她的语气也开始缓和了下来,“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我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而已。”
芬给里特不说话了,朴松民听到她在墙壁后面走了好几个来回,几分钟之后,她开口说道,“我答应你。”
“我也希望你说到做到,下周我就会把人送过去。还有,别让其他人欺负她,她是个可怜人。”
芬格里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走远了,朴松民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在哪里?”芬格里特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里面有点闷,我出来走走。”
“我在东门等你,玛丽全都说了。”
居然真被她搞定了!朴松民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他连忙站起身,向东门跑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到了东门。
东门旁边有个回字型的走廊,很明显是刚才芬格里特打电话的地方。
芬格里特见他走了过来,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她递过一支录音笔,“都在里面。”
芬给里特明显刚哭过,朴松民接过录音笔,情不自禁地问道,“你没事吧?”
芬给里特别过头咬了下嘴唇,“不关你事。”
朴松民看着她那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忍不住心疼起来,他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了?可以跟我说说吗?”
芬格里特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泪便直接流了下来,她无比激动地说,“你不用这么假模假样的关心我!你不是一直都嫌我烦吗?证据给你了,这件事也结束了!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说罢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朴松民直接慌了神,靠近两步,无比紧张地说道,“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一点都不烦你,真的,我从来没有烦过你,我,我……”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芬给里特却哭得更凶了,她捂着脸,肩膀随着哭泣不断地颤抖,朴松民越看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