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看起来很有力气的年轻人正不时地往货车上抬着一捆捆的垃圾;一个看起来还算斯文的年轻人则站在一台电子秤前和前来出售垃圾的老人讨价还价着。
每个出售完垃圾的老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他们兴高采烈地推着手推车往贫民窟的方向走去。没有出售完垃圾的老人们则使劲往前面挤,生怕自己赶不上两倍回收废品的机会。
渡边的后腰痛得要命,便推着手推车向路边的树林里走了走,他摸到一棵树,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渡边睁开眼看向前方,拾荒老人们已经走光了,只剩下那几个回收废品的年轻人在收拾垃圾。
拿着喇叭的年轻人走到了依靠在椅子上的小胡子面前,“猎犬哥,这他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每天都臭哄哄的,我马子都嫌我味大了,不洗三遍以上她连床都不让我上了。”
小胡子咳了几下,随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老大安排的,你问我干鸡毛?有胆子问老大去呀!要不你去把那傻逼老头干死也行,你以为我乐意来啊,我可他妈还带着伤呢。”
手上缠着绷带的年轻人插嘴道,“大老三,你就少说两句吧,上次要不是你嘴贱,那狗条子也不至于动手,我们也不至于让人跟踪了好几天。”
大老三翻了个白眼,“赤毛鸡,我上次是没想到那条子能动手,再让我遇见他我非打死他不可!”
赤毛鸡直接啐了一口,“你可别吹牛皮了,你把你的屁眼闭上就行了。谁他妈不烦啊,再他妈干几天我真成收破烂的了。”
小胡子吐了一口痰,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俩就别抱怨了行么,我他妈还想抱怨呢,上次我差点让那老头撞死,老大不但不同情我,还说我是个废物,伤都没好利索呢就给派来收破烂了,你以为我愿意啊。”
小胡子身后的另一位年轻人插嘴道,“老大不说把刺青那疯狗派来了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胡子回过头,斜睨着他,“你都知道他是疯狗了你还真指望他啊,这个货脑子不正常,嗑药嗑多了,我他妈第一次见他还是在三年前,老大让他和我一起去收帐,结果这个傻逼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没等我到地方呢,就把人给活活烧死了,还他妈跟我说那味道可香了,比烤肉的味道都香。这他妈把我气的,帐没收上来不说,还让老大关了三天的水笼子,我招谁惹谁了,妈的。”
众人面露恐惧的神色,赤毛鸡有些担忧地问,“那他这回不能把事情搞砸吧?我可不想进水笼子。”说完打了个寒颤。
小胡子白了他一眼,“我也不是傻逼,老大派他来的时候我就和老大说好了:我们只干收破烂的活儿,老头的事我们不参与。那老头不牛逼么,让刺青跟他干去,不管谁死了对我们都没影响,老头要是被他弄死,那我们就能撤了,他要是被老头弄死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收破烂呗。就算是侦探公会介入,查起来也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就是来收个破烂,连贫民窟都没进去,他们无论如何都查不到我们头上。”
大老三竖起大拇指,“还是猎犬哥英明。”
小胡子冷笑一声,“别他妈拍马屁了,赶紧收拾完回家,一身屎味,快他妈恶心死了。”
渡边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他不敢出去了,他只能蜷缩在树林里等待这伙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