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打算在这颖椽县城混上一辈子的郑瀚海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不过就是关了门拒绝北凉铁骑入内,至于先击断唐阴山武道路,再杀县公晋兰亭,最后还要气死这颖椽县城真正掌权人晋老太爷吗?
这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坐在马车之上的郑瀚海心中满是怒气,他已经打定主意以死进谏了,他就是撞死在那金銮殿的柱子上也要狠狠地告上那北凉世子徐凤年一状!
可马车刚驶出颖椽县城时,那郑瀚海就察觉到了不对。
颖椽县城去往雍州腹地的路本应该一片平坦才对,为何他在马车中感受了颠簸?
心有疑惑的郑瀚海终于忍不住掀起帘子向外望去,这一望顿时令他大惊失色。
因为车窗外并不是那官道两旁的景象,而是一片蛮荒。
这里是……青城山脉!
这是怎么回事?!
没等郑瀚海缓过神来,马车便缓缓停了下来,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马车前方传来:
“郑大人,你的警觉性可太低了吧。
现在这里四野无人,靠山望水,正是埋骨的好地方呀。”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女声,郑瀚海一脸震惊地望向前方那个在府上做了数十年的‘老马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郑瀚海伸出手指指着那正缓缓摘下面具的‘老马夫’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这老马夫正是精通易容之术的舒羞假扮的。
从晋兰亭府上离开之后,舒羞便按照徐凤年的吩咐悄无声息的替换掉了晋家老宅的老马夫。
果然,事情不出徐凤年所料,这郑瀚海立即便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想学那些‘忠臣’以死进谏。
那么,这郑瀚海自然是留不得了。
看着面前卸下了伪装的玉人,郑瀚海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重叹一声,全身就像是没了骨头般的瘫软下来。
“我能不死吗?”
舒羞娇笑一声道:
“抱歉了郑大人,既然你想世子殿下死,那么世子殿下也只好让你死了。
郑大人,若是有来世的话记得千万不要再与世子殿下为敌了。
他年轻,你玩不过他的。”
随着话音的落下,舒羞便将那纤纤玉手轻轻地按在了郑瀚海的胸前。
澎湃的内力瞬间顺着舒羞的手掌涌入了郑瀚海那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中。
啵!
一声轻响之后,郑瀚海体内的血肉便争先恐后地从身体毛孔中钻出,他的尸体就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瘪了下去,转瞬间便只剩下了一张人皮。
而从小独自闯荡江湖,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舒羞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她只是转身点燃了火折子丢在了马车内。
随着熊熊大火的燃起,舒羞则骑上了骏马向着徐凤年的位置追去。
……
离开了颖椽县城的徐凤年一行人本应该直插雍州腹地再顺道去那青州的。
但是徐凤年却忽然改了主意,不走官道要走那青城山脉的小道。
这一行为多少令袁左宗一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世子殿下此举无疑是将自己暴露在了危险当中。
他们可没忘了之前那金木水火土五具红甲符将围攻之势。
若是进入了地势复杂的青城山脉,那么只会更容易遭至敌人的偷袭。
而大雪龙骑身为骑兵在这复杂山脉之中的战力多少要打一点折扣。
但命令便是命令,身为北凉骑兵,他们首先学会的不是如何杀敌,而是服从命令!
所以即使心中疑惑,但袁左宗还是将大雪龙骑分散成了无数个小队成扇形往那青城山脉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