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云舒心口像是被猛地击中一下。
对啊,隐约记得家中父兄姐妹无人会马球骑射,她这点儿小伎俩,是跟谁学的呢?
头忽然又开始疼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江成璟也不想硬逼她。
一旁的少阳见海云舒仍然没有起色,只好按计划进行下一步。
她说:“云舒,蜀中新到了一匹料子,我叫人裁成了斗篷,你陪我去试试?”
海云舒不放心:“那琮儿怎么办?”
公主的更衣大帐,琮儿是肯定不能进的,可他们母子也是头一遭来这种场合,满场跑马,沙石横走的。
海云舒一是怕琮儿淘气,最主要的还是怕他不小心会吃亏。
“放心吧,我叫豆蔻看着他,也就换个衣服的功夫,这儿都有御林军,琮儿不会有事。”
如此一说,海云舒才安心地跟着去了。
少阳忙回头给江成璟使眼色。
江成璟拉着琮儿的手,手心有微微的汗意。
看来,还得兵行险着了。
大帐中,少阳一件一件地穿试着华美的衣裳,时不时询问海云舒的意见。
只是刚试到第三件,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外面一串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莺歌闯了进来:“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海云舒:“怎么了?”
莺歌喘着粗气:“主子,王爷特意交代奴婢要缓着说,你听了,可千万别慌了神啊。”
海云舒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琮儿出事了?”
莺歌点头:“琮哥儿他……他失踪了。”
“什么?”
莺歌满头是汗:“刚才琮哥儿抓野兔,跑到后山上就再没下来过,王爷已经派几拨人去找了。这会儿还没信儿呢……”
海云舒只觉得脚下一软,天旋地转。
少阳扶她:“别慌,别慌,围场就那么大,咱们一同出去找找。”
海云舒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大帐的,她只觉得脚下迈着步子,一深一浅,如同踩在软绵绵的沼泽上。
阳光刺眼,四处寻人的官兵,就像一个个游走在林间的傀儡。
“主子,琮哥儿在哪儿!”莺歌突然指着远处大声道。
山坡上的一颗歪脖树下,琮儿正抓着兔子玩儿。
“琮儿——”
海云舒挥手,一颗悬着的心刚要落地。
只听“嗖”得一声,一道利箭带着银光从背后直直射来,一下命中了琮儿的腿上。
人当时就倒下了。
“琮儿!!”
海云舒不顾一切地奔向山坡。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看着浑身是血的琮儿,手足无措。琮儿的心跳声,在耳边急促地回响,就像一道道催命的咒符。
“娘亲……这是在哪儿啊……琮儿好冷……”琮儿的演技如火纯清。
海云舒颤抖着,只觉得脑海中似有一团燃燃的烈火要喷涌而出。
妙手回春的元虚道长,很快赶了过来:“小公子气血失耗,脉搏微弱。贫道的凝血丸药性霸道,需要用人血做药引,且必须是孩子的双亲之血。”
海云舒记忆的锁链正在松动,她好像有印象:“是要用父亲的血做药引,对吗?”
“王妃怎么知道?”元虚道长说:“这可是贫道独门的药方。”
她说不上来,可就是隐隐约约的听说过。
元虚道长:“伤者是男孩儿,属阳,若用母亲的血做药引,服下药只怕会阴阳相冲,惨遭反噬。所以才要找孩子的父亲来。”
“父亲……孩子的父亲……”
海云舒捂着头,痛苦的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