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掺沙子,而是掺毒筛子。
少青早年跟王爷在外征战过,知道毒筛子是一种西北的野生草木,性寒,磨成末是白色,混进米面里也不容易看出来。
正常人吃了它,能刺激肠胃,有利于排毒,别的也没什么大碍。
如果是得了重病的人,吃下去,就会被不断侵蚀内里,一命呜呼。
少青感慨:“还得是王爷……”
留下身强力壮的人,除掉重伤奄奄的人。
这招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王爷玩得是炉火纯青。
少青向屋里瞟了一眼,不由得倒吸凉气。
这两位,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过来。”
江成璟对她招了下手,像招小猫似的。
海云舒走过去。
看见书桌上的宣纸赫赫写着两个大字——无求。
他问她:“你可知,何为无求?”
如今江成璟位极人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平凡人眼里,已经算是别无所求了吧。
海云舒见他笔触苍然有力,却在收尾时含了几分犹豫。
于是便说:“人到无求品自高,王爷觉得自己现在的德行,够得上无求的境界?”
他手臂从她身后绕过来,握住她的手,抬腕,下笔。
“手中有物,心无所想,才叫无求。”
手背贴合着他掌心的温度,笔尖随他的力道游走,有墨香扑鼻。
小时候,江成璟的字就常被先生夸赞。
说他下笔如行云流水,潇洒肆意却不失钢骨,颇有苏黄之风。
这些年,江成璟执掌朝廷军政,大权总揽。
写文章的精神懒散了,写字的功夫倒是没丢。
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其实江成璟也算半个寒门出身,靠着自己满腹才学,考上功名,入的仕途。
诗词歌赋,是极其讲究天赋的。
譬如海云舒,日日写,夜夜练,才勉勉强强临摹出一手簪花小楷。
而他,只需要夫子拿来一张字帖,就能临摹的难辨真伪。
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她被他挤在书案前,不敢回头看,笔锋也是随他的力道带着走。
心慌意乱。
字自然是写不好的。
落笔时,海云舒忙把手抽了回来。
“无欲才能无求,王爷,你分心了。”
他身子前倾,逼得她无处可退。
笔一撂,他揽上细软的腰肢,喉咙燥热:“你在这儿,我怎么清心寡欲?”
他的欲火总是来得风起潮涌,而海云舒更像是一块寒冰,爱在关键时刻浇盆冷水。
她推他:“喂,还是白天啊……”
他的眼神近在咫尺,似热似粘地游走在她的锁骨,香肩,不留一毫。
他比她更了解她的身体:“别装了。”
床笫之欢,海云舒可不似情场老手,稍被挑逗,就软成了一汪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