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海云舒也没少受她的编排。
但凡程爽回娘家,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当众甩脸子。
更有一回,因为海云舒没叫人给她张罗夜宵,她直接把茶水泼到海云舒脸上,指着她骂“商籍贱女,不懂规矩。”
身为侯府嫡女,这丫头从小被娇惯坏了,老侯爷夫妇只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捧她为掌上明珠,就差把天上的月亮摘给她。
因此,她事事争强斗狠,不甘人后,生怕身边的人过得比她好。
不仅心里扭曲,还喜欢用细碎的功夫折磨人。
上辈子,海云舒没少在她这儿吃亏。
不但要忍受她言语上的侮辱,连她出嫁的压箱钱,也是从海云舒这里搜刮的。
要不是有这位小姑子“助力”,海云舒也没那么快咽气。
真该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她。
程子枫在一旁问:“听说妹夫高升,马上要入京做官了,恭喜啊五妹妹。以后回娘家就更方便了。”
程爽得意道:“是呢,二哥哥。皇令已经下来了,我们家年前就能入京。我与夫君商量好了,我这次省亲完不再回薄州了,就在这儿等他们来。”
她嘴上说得再幸福,也架不住坏事传千里。
府里在座谁不知道,爽姐儿与婆婆积怨已深,闹得丈夫都懒得回家。
成亲还没两年,就养了个外室,不仅恩爱非常,还生儿育女,早就乐不思归。
恐怕是人家巴不得你不回去吧。
程子枫还挺热情:“云舒,你叫人给五妹妹腾个院子出来,这回她要住的时间长,不好一直跟母亲挤在寿宁堂。”
海云舒点头说好。
程爽问:“二哥,怎么没见四哥来啊?”
程子枫迟疑片刻,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半晌才说:“四郎今天不舒服,叫他在屋里歇会儿。”
程爽也没起疑心:“唉?那琮哥儿呢?怎么一整天也没见他。”
海云舒回道:“那小子昨晚太兴奋了,疯玩了一夜,这会儿嬷嬷正看着睡觉呢。”
程爽甩起了脸色:“这母亲摆寿宴,一个个都躲在屋里做什么?”
程子枫怕她再往下胡说:“好了,他们不来,这好吃的都留给你,赶紧把嘴堵上,别逮着谁都说。”
程爽腰板挺的格外直:“知道了,我的好二哥。
“我给大侄子带了点见面礼,一会儿叫人送去二嫂嫂屋里。岐山灵玉,彩绘鎏金项圈,都是贵重的稀罕物儿,她平日都见不着的。”
优越感满满。
海云舒懒得争一时高低,左右是收礼的,又不吃亏。
程爽说什么,她就只笑着说好。
后院,关雎阁。
琮儿醒了。
他肉嘟嘟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
来回张望,屋里什么人也没有。
只好自己从床上退下来,慢慢往外面走。
“嬷嬷……嬷嬷……”
琮儿水汪汪的眼睛四处搜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