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小太后偏偏插了一杠。也要淌这趟浑水。
莺歌担忧:“夫人,要是侯爷判了无罪,恐怕很快就会回府了。到那时候,只怕咱们做起事来,多有不便啊。”
小婵并不认为:“有何不便?是侯爷狼心狗肺在前,夫人只管与他和离,他还能杀人灭口不成?”
莺歌说:“若是此时夫人和离,嫁妆都拿不回来,岂不太便宜他们了?”
“那怎么办,咱们现在腹背受敌。你说小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放侯爷回府,那在外人看来,不是帮夫人吗?她怎么肯?”
“你傻啊,侯爷回来,不就拴住夫人了吗?她一边让鲁国公家的姑娘当摄政王妃,堵住悠悠之口。一边又叫侯爷回来,牵制夫人。”
小婵突然开窍:“如此一来,她跟摄政王之间,不就更没阻碍了?”
莺歌道:“狡兔三窟,好在夫人有先见之明,搭上少阳长公主这条线,不然摄政王说翻脸就翻脸,不是把夫人往火坑里推吗?”
“夫人可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海云舒指尖叩着案几,她想事情的时候,一贯这样,单从表情瞧不出是淡定还是忧虑。
其实,莺歌和小婵的顾虑都没错。
程子枫一旦回府,家里的人就没了顾虑,说不定还会和以前一样,合起伙来算计什么阴谋,只怕到时候防不胜防。
海云舒嘴角牵出一抹不易察觉地笑:“别忘了,咱们还有琮儿。”
这局棋,从一开始程子枫就注定要输。
只要琮儿还在。
只要琮儿还是东昌侯府的世子。
他们就是再算计,再忙活,最后还是给她的儿子做嫁衣。
程子枫既然想回,那就回来好了,一家子整整齐齐,到时候也更方便收拾。
宠妾灭妻也好,兔死狗烹也罢。
总之这顶帽子,他是带定了。
*
果不其然,这一天,没让程家的人等太久。
大理寺主审的程子枫阵前投敌一案,最终被判是诬告。
对外说是东昌侯并非投敌,而是去敌营打探消息时,不幸中了敌人圈套,这才生死不明。
案子由皇上亲自过问,可皇帝只是个六岁大的娃娃,能懂什么?
怎么判,还不是任凭宫里垂帘听政的那位说了算。
最终,为此事作证的几个军士被判诬告,刺配到凉州。
而朝廷恢复了程子枫平远大将军的封号,圣旨上还说,要不遗余力将东昌侯找回来。
讣告一出,清退了民间不少流言蜚语。
程老夫人更是喜极而泣。
她见时机已到,便去武陵寺算了个良辰吉日,以东昌侯突然现身关外,千里归乡的戏本子,风风光光的把程子枫接回了侯府。
侯爷死里逃生,是天大的喜事。
再加上,琮哥儿和珂哥儿这几日就要做周岁礼,索性遍请京都的达官显贵,一起摆宴庆贺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