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铮越说越激动,死死抓住妻子的双肩。
“现在连黑卡都交给她了!”
“这些还不能证明华昭昭势利拜金吗?”
得知上次“出轨偷情”是一场误会后,严云铮对华昭昭的印象并没有改观。
就算有“商讨购买研究院事宜”这一看似正当的理由,也不能排除她勾引顾清越的嫌疑。
“攀高枝”的事先压下不谈。
她确实从穆辞年这里搞到了价值过亿的研究院。
看看她拿到银行卡后那嘚瑟的神情。
这女人真的不能信!
严云铮本以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妻子该对华昭昭心生戒备了,无奈却看着她脸上露出万般复杂的表情。
“就因为这个?”
温时薇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做得比穆总还多,几亿几亿地资助我爸搞研究,让我的父母妹妹住在价值过亿的别墅里。你挂在我名下的豪车、豪宅还少吗?”
“你的黑卡不也在我的手上吗?”
正因为如此,周围人都说她命好,嫁给了一个多金又宠妻的男人。她回家告诉父母自己的压抑和苦闷,他们却觉得她“作”、“矫情”、“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跟她不一样!”严云铮抓狂。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人吗?”温时薇打断他,“云铮,你说的这些并不能判定穆太太拜金。”
“还是你想说我也是个势利的女人?”
严云铮依然固执己见,并为妻子被华昭昭迷惑不愿清醒而痛心不已。
“就只是见了一面!你相信那个女人不相信我?”
严云铮眉宇间透着受伤和狠戾。
妻子的劝解让他更加厌恶华昭昭,越发坚定地认为华昭昭就是他的克星,不仅破坏他和好友的友情,还要破坏他和妻子的爱情。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跟她保持距离?你也要为了那种女人抛弃我吗?为什么?为什么!”
往常这么说,温时薇都会无比心疼地抱住他。
这次却失灵了。
她站在原地,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还有太多陌生的情绪。
这一刻,严云铮将童年对父亲第三者的厌恶都加诸在华昭昭身上。
他越来越不安恐慌。
想到父亲的残忍无情,以及那些女人狰狞的嘴脸,严云铮抓住妻子的手腕,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恳求和忐忑。
“薇薇,拜托你,不要跟那个男人一样。”
“别丢下我,好吗?”
温时薇却清醒地看着男人卑微无助的背后,藏着一只偏执而疯狂的野兽,嘶吼着要将她拆吃入腹,以爱为名,将她囚禁在密不透风的黑暗深处。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反抗、如何反抗。
毕竟,他是这么爱她。
曾经,她也很爱他啊。
“爸爸!妈妈!”
病房门口传来严欢欢稚嫩清脆的叫声,她探出了小脑袋瓜欢快地向他们招手。
“爸爸妈妈,不要再说悄悄话啦~”
“快过来,快过来呀~”
为了女儿,温时薇只能忽略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努力假装她和丈夫的婚姻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营造夫妻恩爱和睦的假象。
她必须要给女儿一个健全幸福的家庭。
连跟他大声辩驳都不可以。
时至今日,被他亲手编织的密不可分的网困住,又何尝不是当初她自己一步一步走进去的呢?主动走进陷阱的猎物失去自由后才想反悔逃脱,为时已晚。
“欢欢,这么高兴呀?”
温时薇稳了稳心神,笑意盈盈地走上前:“欢欢不是很喜欢穆伯伯吗?快去陪伯伯玩吧。”
“我们等下就要回去了哦。”
严欢欢的小手还很小,只能抓住妈妈的手指:“妈妈,欢欢喜欢穆伯伯,也喜欢姐姐。”
“姐姐?”
正想着是不是护士小姐,严欢欢拉着她来到了华昭昭跟前。
“妈妈,姐姐刚刚给了欢欢一个亲亲哦。”
严欢欢捂住了肉嘟嘟的小脸蛋,有些小羞涩:“欢欢喜欢香香的姐姐。”
温时薇内心的惆怅被女儿可爱的举动冲淡,忍俊不禁。
“姐姐?欢欢,你叫穆伯母姐姐呀?”
这辈分都乱了啊。
“你应该叫‘伯母’。”
“伯母?”
严欢欢疑惑地眨了眨圆圆的眼睛,看看穆辞年,又转头看了看华昭昭,小小的脑袋瓜没装太多知识,只能将他们和爸爸妈妈做类比。
病房内响起小孩子天真不解的话语。
“可是伯伯明明要比姐姐老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