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丰觉得机会是真不错,若是能留下在铺子还能和妹妹比较近有个照应,便说道:“我住的并不远,过了北浮桥河对面有个住处。”
崔卫听了就看了看一旁略带紧张的余振生,他是不知道余振生是很希望能把贾丰留下来的,这一聊攀谈下来贾丰倒是给余振生讲了很多南市里那些地痞混混的事,都是余振生听都没听过的,包括袁文会和刘五爷的那场血战都讲的绘声绘色。
那些混混的事知道的越多,贾丰就越不愿意去投靠,即便没了生计他也觉得卖卖包子做点手工活人踏实,余振生就给贾丰总结,他这个是不肯助纣为虐的。
贾丰就恳切的说:“对,咱就不能干那事。”
所以,余振生就觉得贾丰和自己是一类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他们不会昧着良心去做伤天害理的事。还有他也喜欢武念知,也会冲动的抢了自行车去追那汽车。他们也都对那座院子那到铁门无能为力,最后摇摇头离开。
“好吧,那你回去收拾收拾,我跟少东家说一声,明天你一早来。具体做什么事就听少东家安排。”
贾丰心里乐开花,他嘿嘿一笑说道:“我今天也没啥事,崔哥不如您也歇着,这里木匠都在上二遍油,这活我能盯着。”
见崔卫有些诧异,贾丰有忙说道:“您放心,我今天不要工钱。”
崔卫就笑了起来,这人倒是带着厚道的样子:“行,那你盯着,振生我们回去吃饭。对了你吃了没?”
贾丰默默了肚子:“吃了两个烧饼....”
崔卫和余振生都听到了贾丰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声,两个烧饼是没错,可那差不多跟早饭一样,又追车那么远,再从南门外走回北马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早就又饥肠辘辘了。
“振生,去给贾丰端份饭出来。”
听到崔卫的招呼,余振生脆生生的答应一声就朝张记前院走去。
晚上,店子都关好了门,贾丰第一次进张记的院子,睡了一下午的张芳一看到贾丰就指着他笑:“偷车贼,你怎么来了?”
贾丰一下臊的大红脸,余振生解围道:“我们家大小姐就喜欢给人家起外号的,这你不用介意。”
“蔫坏损!你又说我坏话。”
几个人说笑给崔卫弄糊涂了,便问道怎么回事?贾丰和张芳就互相补充着,把白天的事说了一般。崔卫听了便也是一叹气:“糟蹋了!”
余振生便问道:“你们都怎么了,咋都是这句糟蹋了,什么糟蹋了。”
崔卫和贾丰就都住了嘴,两个人看了一眼同样一脸疑问的张芳。
“崔哥,你们到底说的什么啊!赶紧说,不然我等我爹回来问我爹!”
“哎呀大小姐,你就别打乱了,我们说的意思,就是武小姐以后就是袁文会的姨太太了。”崔卫只好这么回答。
“姨太太就糟蹋了?我爹要娶王纯,我怎么觉得是她糟蹋了我爹?”张芳哼一声。
几个人听她这话,想笑不敢笑,只有余振生眉头皱了起来。雷霆娶了杏花做三姨太,虽然惹了这么大祸事,余振生也没想到杏花是被糟蹋,但想到那日庙会坐在白爷身边那个中年圆融的胖男人,余振生就觉得武念知嫁个他,那可真是鲜花插牛粪上了。
想着那日戏台前看到的事,“奇怪,武念知不是喜欢那个张老板吗?”余振生心里的话竟溜出了口。说完就赶紧起身佯装去添饭,他知道再不起身,那位张芳大小姐肯定又是一堆连珠炮的问题。
在灶房墨迹了一会,余振生出来时候问坐在灶房外的孙婶怎么没看到栓子。
孙婶指了指原来放着破车空荡荡的那块地方笑道:“栓子说拜了个师傅,教他修车呢,这不车也拉去了,这孩子这是要拜多少个师傅。”
余振生想想倒也没错,会赶车,会拉车,会起自行车再学会修车,那也是一套活,就好比赶车的人,多少都会摆楞个骡子马,若是牲口有个小病小灾也会打理。倒是这小子因祸得福了,将来又多了一门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