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高氏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千娇百宠的儿子如此卑微,也坐不住了,低声道:“老爷,您看,术哥儿他也确实是受了他人蒙蔽,这件事也确实不能全怪他呀。”
秦正广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这都是你亲手教出来的好儿子!”
秦老太君闻言,也道:“高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术哥儿做错了事情该当受罚,怎可横加袒护。”
高氏一见自己的夫君与婆婆齐齐谴责自己,没有办法只能低下了头低声道:“是,妾知错。”
秦正广不再理她,看着秦术,心中也有些悲凉之色。想他在朝中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家中怎么教出了个这样的儿子?
秦正广道:“你这竖子,今日犯了这样大的错,必须受罚!下去领家法,月钱全扣,一个月之内每日去佛堂抄经,不许踏出府中半步!”
对于一个男子来说,被禁足的痛苦却是无法忍受的。秦术只能跪在地上求饶道:“父亲,儿子知错,儿子真的知错啦!母亲,母亲您帮帮儿子啊!”
高氏不忍,却也无权过问,只能将头微微瞥在一边不再去看。
“至于这件事,”秦正广轻哼,道,“你三弟自会帮你处理,你也不必再过问许多。”
秦术愣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向坐在一边默默无闻的秦家三郎秦敬。
秦敬面皮白净,眉眼并不突出。他的发髻整洁,衣物也拾掇得十分干净,只是整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如果不是秦正广提及了这人,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秦敬嘴角噙着笑,全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秦术张了张嘴巴,看了看其貌不扬的秦敬,又回过头,指着秦敬道:“可、可是父亲,他也不过是一个病秧子,他凭什么能够……”
“闭嘴!”
秦正广怒道:“你还敢指着你三弟!你若是有你三弟一半的觉悟,今日他就不用跟在你身后替你收拾残余!”
秦术还想道:“可是父亲……”
“没有什么可是!”
“老爷,”高氏见秦正广动了这样大的怒火,也不禁眼中带泪道,“您何苦至此?您今日下了这样的决定,可让术哥儿今后在弟妹面前如何自处?”
秦正广挑眉道:“你这是在怪我?”
高氏慌忙道:“妾不敢。”
秦正广哼道:“我们秦家男儿想要自处只能靠自己,他秦术自己没有出息又能怪得了谁?还有——”
“张口闭口便是病秧子,全然把兄友弟恭吃进了肚子里,这便是你平日教导出来的结果吗?!”
高氏瞪大了眼睛。
她倏忽流下了眼泪,道:“老爷,妾冤枉啊,妾从来没有教过术哥儿这些啊!”
她哭得真情实感,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怜惜。
秦正广冷眼看着她做戏。
作为秦正广的正妻,大部分时候高氏都满足他对一个正妻的所有要求。必要的端正大度,与容人的雅量,都能让他不必为后院内宅的琐事烦忧。
秦敬的生母去得早,于是他就将秦敬名义上养在了高氏膝下。这些年高氏对于秦敬,不能说是尽心尽力,起码表面功夫是一定会做到位的。
可让他失望的是,她在私下却能对秦敬放出这样的厥词。
这让秦正广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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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