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句话一出,围观的女眷们便交头接耳嘀咕了起来。
“原来是李家小姐……”
“元英侯?元英侯不是早就被夺了爵位吗?”
“嗨,你没听出来呀,那袁小姐是在故意羞辱她呢。”
“哟,这李江妙当真落魄至此?”
她们纵然议论,却也未曾刻意压住声音,于是这些内容全数落进了李江妙的耳中。
李江妙攥了攥手,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才道:“我受长公主之邀,来赴长公主的生辰宴。”
“真有意思,”袁惊荷嗤之以鼻地笑了,她道,“能来到这儿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能让长公主赏了脸邀请你?别逗了。”
李江妙低头,鬓间的碎发遮住了她的脸。
“啧,想必是你自己厚脸皮罢,”袁惊荷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尖声道,“我若是你呀,就即刻找了条地缝钻进去,今生今世都不要出来见人,免得丢了这李家的人。”
这话顿时引起了几位世家女子的笑。
李江妙颤声道:“袁惊荷,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袁惊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那都是你这个贱人咎由自取,你沦落到这个地步是你活该!这就叫报应!”
李江妙眼圈通红,她咬着牙默默地隐忍着,那周遭如同蜂鸣一般的笑声一直在她耳边回荡,李江妙想尽力忽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
那些阴冷的、挂着虚伪的笑面如同一排弯曲的尖锐的利齿,李江妙觉得她的灵魂仿佛被它们含在口中尽情撕咬,徒留一片完好无虞的自尊。
苏晚凌见状,上前一步温声道:“好了,惊荷。她已落魄至此,你又何须到这个地步。”
有不少年纪较长的女眷见苏晚凌在这种情形挺身而出,不禁都向她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而好友秦瑶也摇了摇头,低声道:“阿凌,你太善良了。”
苏晚凌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阳光照在她光鲜亮丽的衣裙之上渡上了一层金边,将她整个人衬得好似神祇一般端庄。
袁惊荷闻言,先是看了看李江妙,又细细琢磨了苏晚凌的话。
除了袁惊荷自己,也有一些比较理智的世家女子品出了苏晚凌话语以外的意思。
苏晚凌看似在劝和二人之间的矛盾,可这话却隐隐指出了李江妙如今的地位,又好像在提点袁惊荷不应与一个落魄女如此计较。
这其实是暗中抬高了袁惊荷的身份,同时给李江妙添堵。
果然,李江妙看向苏晚凌,神色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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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