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掰来……揪揪……咬。”

司芮闭上眼睛，不过握着他衣角的手更紧了。

“……行吧，带你去。”

邢卓无奈地摇摇头，“黄队长，我来背着她，你帮忙扶一下。”

“好的。”

背上多了个人，行动方面很是不便。

邢卓和黄队的速度被大大拉慢，不过他们并不是最慢的。

那些三三两两一起，拄着拐杖，一步三喘的高龄大爷、大妈们的速度更慢，他们也是要去海边。

拆雕像动静这么大的一件事，肯定是瞒不过西亚村的村民，也不知道村长怎么解释的，他们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乐呵呵的帮忙递梯子，现在急着去海边，大概也是为了看热闹。

邢卓他们三个到时，海滩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

村长正站在礁石上，举着他家亲亲老baby的心脏，大声呼唤着西亚。

有时声音小了，沙滩上的村民还会嘘他，谈论他最近是不是有点肾亏体虚，要不要补补，本该严肃的场合被这么一搞，就挺热闹的。

蝙蝠和钢铁到的早，占了块位置最好的超极VIP观赏席。

邢卓直接背着呼呼大睡的司芮过去。

蝙蝠挠挠头，“你怎么把她也背来了？”

“不想白来，要看看鱼女究竟长什么样。”

邢卓把她往上面托了托。

“行吧，我也挺好奇的，你背累了和我们说，咱们换着来。”

“嗯。”

司芮大脑昏昏沉沉的，困，想睡。

可周围的环境太吵，她心里又惦记着事儿，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睡着。

就这样迷迷蒙蒙睡了一会儿，她费力地睁开一只眼睛，含含糊糊道，“……粗来了吗？”

“还没，出来了我会叫醒你的。”

“嗯……”

将眼睛合上，司芮再次进入了浅度睡眠。

这一次她睡的挺久的，被喊醒后，太阳都已经升到头顶了，村民们也走掉了不少，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位。

司芮趴在邢卓背上，睁大睡眼惺忪的双眼，抬头望天，“来了嘛，哪儿呢？在哪儿呢？”

“前面，看海里。”

海里……

司芮揉揉眼睛，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伸长脑袋，眺望海面。

乍一看没什么异样，但仔细盯上一会就会发现有一块海面的颜色不太对，海面下方有一片巨大的阴影，并且正在飞速朝这边移动。

司芮当即就打起了精神，目光炯炯。

“来了嘛？”

“是西亚吗……”

“看看就知道了。”

“这么大一片阴影，西亚的体型该有多大啊。”

“村长还真有能耐。”

“还好我们没回去，不然就错过……”

留下的村民交头接耳了阵，接着就和司芮一样，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那片海面。

别人不确定那片阴影是不是，但阿贵能确定啊，这就是西亚！同床共枕数十年的妻子，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阿贵朝着那片阴影用力蹦起，挥挥手，用已经嘶哑的声音高喊到，“西亚！我在这儿！！”

顿时，那片阴影的游动速度更快了。

在距离海边还有一段距离，黑影破水而出，从海中高高跃起。

像是传说中不知大到几千里的鲲，庞大的身躯几乎遮天蔽日，一眼望去竟然看不见全貌。

这体型实在太巨大了。

岸上的众人齐齐惊呼出声。

在落水时，司芮发现那条巨鱼的体型小了一大圈。

之后的每一次跃出水面，巨鱼的体型就会缩小一圈，等它游到海边，体型已经只剩下成人一般大小。

短细的鱼身，大大的脑袋，绿豆眼，蒜头鼻，丑的别具一格，和雕像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西亚，欢迎回家！”

村长笑得欢喜，将手中的半颗心脏丢进海里。

它欢腾地跃出水面，张开将近有半个身子大的巨口，将心脏吞进腹中。

没有什么闪光特效，也没什么天降异象。

大头鱼在水里盘旋扭动一圈，就有了人形，海水被她搅动的有些浑浊，岸上的人只能隐约看到有浓密海藻般的微卷长发在水中摇曳。

丑媳妇，迟早是要见公婆的。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只光洁纤细的手臂从水中伸出，沾着水珠的白嫩细指按在了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