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化妆师,拍下的傅总生前的遗照。”
沈念垂目,入眼的全是傅寒夜的大头照,照片是那么清晰,每一张,男人的五官是那么立体,可是,没有了鲜活的力量。
沈念翻了翻,总共二百多张。
每看一张,她就心碎一分,每看一张,她的心,就痛一分。
当她看到傅寒夜的遗体推送入火炉时,半落下的那道闸门,代表着她与他永远别离。
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湿了衣襟。
喉头哽咽。
王朝没有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她轻泣的声音,无限放大。
良久,等她情绪渐渐稳定了,王朝才说,“太太,傅总是真的走了。”
沈念再无疑问,她似乎又接受了傅寒夜离开的事实。
心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又如炭火一样熄灭。
思绪回归,她想到了许静宜,便嘱咐,“好好安慰静宜,难为你了,王朝。”
这句话,唯有王朝懂它的深意。
照顾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还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对于王朝来说,是痛苦,也是煎熬。
王朝久久没说一句话。
他与沈念,同是天涯沦落人。
傅寒夜死了,沈念无能为力。
许静宜却是活着的,他同样也是无能为力。
下午,沈念出了院,回到家里,她见到了小不念,小不念恢复得相当不错,小脸蛋都长圆了,沈念看着女儿,心里安慰不少。
不小念始终见不到父亲,心里有些惆怅,“妈咪,我想爹地了,我们给爹地打个电话吧。”
过年父亲都不回来,小不念心里自然有了疑问。
沈念强颜欢笑,她抱着女儿,“爹地说,等他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会回来陪我们,咱们不要去打扰爹地了,好不好?”
小不念最终懂事的沉默了。
女儿越懂事,沈念越心酸。
但是,从此后,沈念感觉身边总有抹草木香,如影随形,她始终感觉傅寒夜就在身边,在某处,安静地暗暗地注视着她。
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接下来的日子,沈念表现出了常人未有的坚强。
填补了乔氏亏空后,她把钱全注进了傅氏,堵住了几大股东的嘴,而与段氏的合作,也成功让几个股东刮目相看。
很快,孩子六个月了,沈念的肚子大起来,她的行动越来越不便,而这期间,段淳远总会时不时以工作需要出现在她身边,还有司宴鸿,也成了她的专用医生。
稍有点不舒服,司宴鸿就会亲自过来,为她检查。
身边纵然再多的男人,再多的关怀,沈念的心,始终是孤独的,因为,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三个月后,沈念预产期到了,司宴鸿建议她提前结束手上的工作,早早住进医院待产,李香兰与佣人也把她照顾得很好,沈念增重了整整二十斤,人也变了样子。
不过,对于产妇来说,身体素质是最重要的,美不美是其次了。
再说,像沈念那种骨相美的女人,不论怎么长,都是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