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的语气,或多或少,都有埋怨的意思。
傅寒夜苦笑,“你与不念不在,我总爱看着窗外出神,许是肝不好了,我总觉得视线模糊,回头,我让医生开点护肝的药,我身体怎么样,你还不知道?”
最后一句,太多弦外之音。
好像在说,念念,你放心,我这身体,绝对不会有问题,曾经,可是折腾得你死去活来。
对于傅寒夜言语间的暧昧,沈念选择漠视,她想说什么,话到喉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们已不是夫妻,她已没资格关心他,嘱咐他什么了。
意识到这一点,沈念上前,轻轻搂住女儿小胳膊,将她扯到自己怀里来,“不念,咱们先回去,等你爹地好好休息。”
不念也是个懂事的孩子,眨巴着眼,点了点头。
王朝回来了,他脸色很不好,见沈念母女在,神色里有了一抹慌乱,“沈小姐,你们过来了?”
沈念微微颔首,表示打过招呼,她的目光,不由地看向了王朝手里的报告。
王朝察觉到了她看过来的目光,下意识将报告往身后一藏,他走到傅寒夜面前,正要开口,对上傅寒夜凝重的目光,他轻轻抿了抿唇,“傅总,报告出来了,你猜得对,医生说,因为你肝不好,所以,导致你视线总是模糊,医生让你注意休息,不要那么拼,身体要紧,他也开了些护肝的药,让一会儿过去拿。”
王朝的话,沈念虽有质疑,可是,她又不好多问,扭头对病床上的男人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不念向他挥手时,傅寒夜嘴角扯出了勉强的笑,“不念,乖乖的噢,爹地病好了,会带你去吃你喜欢的披萨,草莓味儿的。”
不念向他比了个爱心手势,沈念带着不念离开。
直到母女俩的身影在眼前完全消失,傅寒夜才收回目光,眼角眼梢的笑容,转瞬消失,“说吧,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王朝做了个深呼吸,才慢吞吞吐出,“傅总,没什么大病,就是我刚刚说的。”
傅寒夜,“把报告拿过来。”
王朝不想给他,又不敢不从。
“傅总……”
傅寒夜伸手,从助理手里夺走了报告。
肺部疑是有肿瘤,具体详查。
“就这?”
傅寒夜嘴唇颤了颤,“王朝,你去了半天,就拿回来这个?”
王朝不明白,傅总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傅总,只是说,有肿溜,良性还是恶性,还要进一步检查才知道,医生说,不论怎么样,都要保持着一个良好的心态。”
傅寒夜也是凡人,听到这种医学词语时,先是狠狠一怔,接着,心情就开始烦躁,报告单在他掌心揉成一团,“给我一支烟。”
烦闷时,烟是最好调节情绪的良药。
王朝面有难色,“傅总,您不能抽烟了。”
“给不给?”
傅寒夜语气凶起来。
王朝摸了摸衣兜,“我身上没有,要不,等会儿,我去给你买。”
傅寒夜刀了他一眼,手里的纸团,扔向了他,“马上去。”
王朝劝不住人,只好匆匆出去了,他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低头沉思,真不能让傅总再吸烟了,可是,他又说不听,他也不敢打电话给沈念,想了半天,王朝终于拨通了薄司宴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