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鸿回头,看着他舅嚣张的身影,他转过脸,对一脸迷蒙的实习生们说了句,“你们先去,我等会儿过来。”
说完,他就急忙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几个实习生的身影刚刚消失,安静的医院通道,脚步声响起,果然是傅寒夜。
他行色匆匆,几步就追到了司宴鸿,步伐放轻,悄无声息跟在他这个外侄的身后,穿过门诊部,就是住院部。
司宴鸿回头看过来,傅寒夜身形敏捷地躲到暗处。
见四处无人,司宴鸿推开了一扇病房门,门开了,男人闪了进去。
不到一分钟,病房门被人拍响。
门从里面打开,司宴鸿的脸探了出来,见到门外气定神闲的傅寒夜,司宴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舅,有事?”
傅寒夜一脸不耐,“打开。”
“不好吧,人家病人需要休息。”
司宴鸿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沈念晕倒在马路上,被好心人送了过来,从那刻开始,他打算与傅寒夜决裂。
傅寒夜不想听他哆嗦,眉峰微挑,“开不开?”
司宴鸿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打开了门,傅寒夜大刺刺进来,他的目光在扫到病床上女人的脸时,失望极了,那女人不是沈念。
失望过后,心里似乎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他走过去,握住了女人的脸,指尖甚至在女人脸上轻轻刮划了下,女人吓得尖叫连连,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司宴鸿见状,冲过去,将女人护在身后,冲着无礼霸道的傅寒夜怒斥,“舅舅,你到底要做什么?”
傅寒夜站在床前,双手抄袋,目光紧紧盯着被司宴鸿护在身后的女人,模样是变了,但是人的眼神,神情是永远变不了的。
足足审视两分钟后,他终究是相信了。
女人与他对视的眼睛,里面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
沈念胆子没这么小,他与她生活了三年,他了解她。
傅寒夜转身出去,颀长的背影,莫名说不上来的颓废。
司宴鸿出来时,看到他立在屋檐下抽烟,脚下,已经躺了好几个烟头,看得出来,傅寒夜此时心情很不好,可以说是烦躁不堪。
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司宴鸿心里冷嗤。
傅寒夜吞丨吐着烟雾,没有理他,而他也不打算与他说话,就在司宴鸿从他身边走过时,耳朵里落入傅寒夜低哑醇厚的声音,“她在哪里?”
司宴鸿顿住步伐,“你不觉得自己问错人了吗?”
傅寒夜掐了烟头,扔到脚下,抬起小牛皮鞋尖,将烟头踩灭,他舔了舔干涸的唇,不厌其烦重复问,“她在哪儿?”
“不知道。”
冰冷无情的回答,没有一丝亲情。
傅寒夜看着司宴鸿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薄唇勾了笑,照明灯打落在他脸上,折射在他深黑的瞳仁里,眸底的伤痛,那么明显,似乎都不想隐藏,心里的腹诽的声音,满是嘲讽与不甘,就算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他也要找到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