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走了,又一直与傅寒夜闹着别扭,她许久不曾回这座宅子里,没了老太太的宅子,少了不一样的气氛,她瞥了眼餐厅的方向,里面的人,她一个也不喜欢。
她站在芭蕉树下,绿油油的叶子,早已变黄,老太太最喜欢吃芭蕉了,她忽然有些想念老太太在世的日子。
她提步上楼,推开了那间小小的茶舍,山嵖花开得如火如荼,老太太亲手种的花,以前每次过来,她都会看到老太太给花儿浇水。
拎起花架上的花壶,沈念给花儿浇水。
头顶上方,忽然就被盖了团黑影,心脏猛地一跳,回头,撞入她视野的是司宴鸿迷离的脸。
“你……”
“我看到新闻了,我舅要娶乔安安,你怎么办?”
这是他见到沈念后,最想问的一句话。
沈念握着水壶的手一抖,水喷了出来,水洒落下去,湿了她的鞋尖。
司宴鸿低头,看着她湿掉的鞋尖,像是唤醒了蛰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他的目光变得更加迷乱,他弯下腰,用衣袖擦了擦雪白的鞋尖,沈念惊得后退一步,男人擦鞋尖的手僵在原地。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动作。
男人慢慢收回手,站起来,看着沈念的眸子,波光粼粼,抱歉一笑: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随后,男人解释:
“你长得真的太像她了,所以,我……没控制住。”
沈念不想与他纠缠,放下水壶,提步想走,她逃避的动作,让司宴鸿迈开一步,挡在她面前:
“你还没有回答我。”
沈念声音冷冷的:
“司医生,我不是你初恋,请你让开。”
司宴鸿听着她冰冷的声线,轻笑了声:
“我知道你不是,我当你是她妹妹,所以,我关心你,你怀着孩子,他不要你,你怎么办?”
面对咄咄逼人的司宴鸿,沈念有些生气:
“与你无关。”
司宴鸿也不恼:
“离了,我娶你,好么?”
沈念吃惊又意外,吃惊的是,这男人好生唐突,才见两次面,就让她嫁他,意外的是,他是司宴鸿的外侄,难道都可以不顾与舅侄这份亲情了?
她如果真是他初恋,还想得通,可她不是啊!
司宴鸿的深情,在沈念看来就是轻薄,谁都不会喜欢一个轻薄自己的人。
没人知道,有人正悄悄从门外经过,而经过时,傅寒夜余光扫了进来,恰好就看到了两人的侧脸,两人亲密无间的身影,让他心里烧起了一把火,尤其那句“离了,我娶你,好么?”落入他耳朵时,傅寒夜的脸,风暴狂卷,嘴角抽了抽,男人提步毫不犹豫离开。
“司医生,我谢谢你为我瞧病,但是,这种话,以后,还是别说的好。”
司宴鸿不甘心,急急问:
“为什么?”
沈念,“因为,我不是你初恋,更不会成为谁的替身。”
沈念身体擦过他,头也不回走了。
甚至带着怒气。
司宴鸿好想追出去,虽然有几分醉了,但是,残存的意识告诉他,他不能再追出去了。
我从没当你是替身。
丫丫。
他捏紧拳头,心里又一次轻轻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