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不动声色黯了下眼瞳。
傅雅兰不喜欢白澜,但是,对傅寒夜就不一样了,到底身体里留着同一个人的血,见到傅寒夜,她靠了过来:
“寒夜,想大姐没?”
“你说呢?”
傅寒夜对这位大姐,感情还是蛮深的,小时每次被人欺负,傅雅兰都会出面,帮他的忙。
她上学时,学校每次开家长会,都是大姐代家长出席。
那时的大姐,是个高中教师,后来,当上了大学教授,再后来,司宴鸿出事,为了分开司宴鸿与那个女人,她辞了工作,直接办了签证,带着昏迷不醒的司宴酒申请去了T国。
三年过去了,如果不是司宴鸿学的医,对国人更有帮助,傅寒夜想,他大姐是不会选择跟着儿子一起回来的。
傅雅兰正亲昵地与傅寒夜说着话。
不期然,眼神就扫到了沈念,看到沈念的瞬间,她眼眸里的震惊那么明显,“她是?”
傅寒夜把沈念拉了过来,“大姐,这是我弟媳,我老婆,她叫沈念。”
“沈念?”
傅雅兰念着这个名字。
她的目光,来来回回在沈念脸上扫来扫去,恨不得能看得清楚再清楚。
“沈小姐,我觉得我们好眼熟,咱们在哪儿见过呢?”
沈念看着气质高雅,发丝高绾,干练得像个女强人一样的傅雅兰,“可能我长的大众脸吧,大姐,我们好像没见过。”
司宴鸿赶紧拉开傅雅兰,冲沈念笑了笑:
“我妈有点神经质,你别管她。”
傅雅兰抗议,“我记起来了,你长得好像……”
真的好像。
好像是她儿子的初恋,只是那个姑娘……死了,这辈子,不可能再出现了。
想到三年的前事,傅雅兰哆嗦了下,她可不想再重来一次。
然后,她转头对傅寒夜说,“寒夜,你给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傅寒夜跟着她去了屋檐下,“大姐,您说。”
傅雅兰回头偷偷又看了沈念一眼:
“寒夜,你这个老婆,长得真好像宴鸿那个初恋,我仔细看了看,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的尸体被埋掉的话,我都相信是她复活了,寒夜,她虽然漂亮,但是……”
傅寒夜点了支烟,吐了口烟雾,“你是想说,红颜祸水,是吗?”
傅雅兰:
“对啊,三年前,宴鸿被那姑娘害得不轻,差点命都没了,前两天,我还打电话过来给你妈说这件事,我当时是气糊涂了,才会那样不讲理,让你妈好好管你老婆,现在看,应该不是她,我那儿子不争气,你看他看你老婆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三年前的那女孩儿,魂魄都被勾走了。”
傅寒夜絮絮叨叨,完全处在沈念长得像儿子初恋的震惊里,丝毫没注意到傅寒夜慢慢变冷的脸。
说了半天,见傅寒夜没有回应,傅雅兰忽然意识到什么,忙道:“寒夜,你放心,宴鸿是绝不敢跟你抢老婆的,再说,我也不会让他娶长得与那个孩子相似的女人,一辈子,为个女人活,累不?找老婆,要找个爱你的,而是你爱的,你爱她,这一辈了,得付出多少?”
傅雅兰还说了什么,傅寒夜无心再听。
他的心思,全都在沈念身上。
“好的,大姐,我知道了。”
傅寒夜提步走回来,傅雅兰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转头回来。
傅寒夜进来时。
司宴鸿与沈念在交流病情的事。
司宴鸿说:
“以后,你想看病,就找我,可以不用挂号的。”
沈念面色寡淡,客气疏离:
“谢谢。”
沈念言语间透露出来的冷淡,让傅寒夜颇为满意。
佣人摆好了席,几人落座,沈念的座位自然在傅寒夜旁边。
司宴鸿母子,因为是客人,被白澜安排在了客位上,司宴鸿的位置正好是与沈念是对着的。
司宴鸿有意无意扫过来的目光,沈念感觉到了,她装作不知道,女人都是很敏感的,虽然才见过两次面,但是,沈念能强烈感受到这医生对自己的喜欢。
她总感觉他的眼睛里,藏着些她看不清的东西。
由于走神,沈念不小心咬到了自己。
司宴鸿推开自己坐的椅子,动作那么急切,可能是意识到不妥,僵在原地,缓慢转过脸,对上是傅寒夜凛冽的视线,那锋利的目光,似想一刀一刀把他给切碎了。
傅雅兰秀眉微皱,如果不是在老宅,她肯定当场与儿子吵起来,瞟了白澜一眼,她拉儿子坐下:
“吃菜。”
她给儿子夹了块他最喜欢的粉蒸肉。
“这粉蒸肉,颜色真漂亮,国外可是吃不到的,你不是想念它的味道?”
凝滞的气氛,慢慢回落。
司宴鸿低头吃饭。
傅寒夜声线不悦:“阿霞,拿点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