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走出去,没再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在屋檐下,身处黑暗,泪水竟然就在那一刻夺眶而出。
她爱了男人三年,为他付出了三年。
如今,寸寸相思成笑话。
“谁,谁在那儿?”
好像是王朝的声音。
沈念抬手擦去脸上泪水,王朝的脸已近在眼前,借着过道上落下来的光束,王朝看清了她的脸,赫然一惊:
“太太。”
沈念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愠不火,从未没过的正经:
“不准再这样喊我。”
王朝往楼上望了眼,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今晚,傅总下楼迎接乔安安,他就觉得事情很不对劲,又不敢多问,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两口子又闹别扭了。
“太……您不要多想,有时候,特殊的场合,发生的特殊事情,我们不要去计较。”
静寂的夜里,沈念冷笑声,那么刺耳:
“如果你与江兰结婚了,你亲眼看到江兰与一个男人躺在床上,还浑身都是痕迹,你会作何感想?”
面对沈念犀利的问题,王朝不敢回答。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没有经历过,就没资格蜚短流长。
沈念见他沉默,又笑了声,说:
“所以,王朝,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朝看出了沈念的痛苦,想了想,他才轻声说:
“恕我多言,你即然这么爱傅总,又何必事事与他对着来,你喜欢他,就应该给他说。”
这两个人,藏在心里,算怎么回事儿?
不累吗?
沈念冷漠的声音,透着悲伤:
“谁告诉你,我喜欢他?”
王朝皱眉:
“那你这在儿是……”
沈念不由地小声吼出来:
“王朝,我是个人,我的老公,我的男人,在楼上与另一个女人滚了床单,我亲眼目睹,难道我还要笑着说,不错,这男人挺优秀的,知道给他老婆戴绿帽吗?”
沈念的意思很明显。
她之所以伤心难过,是因为她自尊受到了伤害。
并非爱。
王朝不敢再乱说一句话:
“行,我不说话了,你们高兴就好。”
要装睡的人,你是怎么都叫不醒的。
沈念顿了会,抬脚往外走去,王朝瞥了眼黑漆漆的天空,又望了眼夜空下那抹苍凉又娇小的背影。
他立刻追了上去:
“沈……沈念,你要去哪儿?”
沈念顿了下步子,眼睛死死盯着他:
“你管我?”
王朝被她盯的心里发毛,要知道,从认识以来,沈念从没用这样的眼光看过他。
“沈姐,我……”
王朝又往楼上望了眼。
5201房间,灯还亮着,而窗口,好像临立了抹娇软的女人影。
王朝收回目光,看着气鼓鼓的沈念:
“咱明天再走,行不?”
沈念拨开了他身体,径直往前。
她也想呆到明天,她也想漠视一切,可是,她做不到,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不想被乔安安折磨而死。
而乔安安对她的伤害,来自男人允许。
从来没有过一刻,她如此讨厌傅寒夜。
王朝又急又气,他没有办法,他本来是出来抽支烟的,外套都没有穿,脚上甚至还穿着拖鞋。
他想回去拿外套,犹豫了一秒后。
他拔腿追了上去。
在旅店门口拦住了决意要离开的女人:
“沈姐,别这样,说不定是误会,等明天傅总醒了,再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