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夜没想到包与花的事,沈念反应会这么大,他黑钻石般的目光怔怔盯着她,片刻后,笑了:
“一,你搬回来,二,远离金言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包与花算什么,就算给她半个身家,他都愿意。
沈念嘴角挽起的微笑,没有温度:
“我虽然穷,但不做舔狗,你妈看不上我,就算我搬回来,她也会过来找我的茬,我还想多活两年,不想抑郁而死。”
她其实很期待,期待男人解释花与包的事情。
那是她亲眼看着他送出去的。
这样的事实,扎心又现实,可是,接受起来,是这么困难,原本以来她可以漠视,夜深人静,只有他们两个人呆着的这一刻,她无法再忍耐,也无法漠视。
傅寒夜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怕再说下去,两人又会不欢而散,而比较前段时间两人水火不容的局面,现在,她们的关系,也可以说是小有进步。
然后,他哑声承诺:
“我妈那儿,我可以应付,你是跟我,不是跟我妈。”
言下之意,日子是我们两个过,与旁人无关。
真的无关吗?
沈念不这么认为。
三年前,她听了傅奶奶的话,嫁给了傅寒夜,那时的她,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现在,她才知道,她有多单纯,多蠢,像傅家那样的人家,又怎么看得起自己?
玉娇娇的话,言犹在耳,像个棒槌,彻底将她敲醒。
即已醒,便不再装睡。
“其实,你妈说得对,你与乔安安,一块儿长大,你们共同经历了很多,你们更适合。”
沈念的话,一字一句,像棒子敲在了傅寒夜心上。
傅寒夜突然冷笑一声:
“说到底,你还是想离,你指责我的同时,自己捂着心口想一想,你的心里,何曾有过我的位置?”
沈念张了张唇,她好想说,傅寒夜,我心里没你,会心甘情愿在寒水心呆三年,天天为你洗手做羹汤,三年前,她做不出来一道像样的菜,为了他,她学了烹饪,为了他,她像个小女人,天天围着厨房转。
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她的付出,他眼瞎,而眼瞎的原因,是因为心里一直都装着白月光。
傅寒夜这人,可能是习惯了她的存在,而看不清自己的心。
所以,才想让她回去。
想到这里,沈念心里涩涩的。
见两人总是谈不到一块儿去,沈念咬牙:
“行,我搬回来,但是,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能碰我,我不再伺候你,包括洗衣做饭,我一样都不会为你再做,就当是……当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好了。”
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这句话,在傅寒夜心里久久重复。
这女人讲的什么屁话?
男人心里虽不舒服,尤其是让他不能再碰她,他可不同意,但也怕两人再谈崩,他扯唇浅笑,喉咙溢出一个‘好’字。
沈念正准备履行对傅寒夜的承诺,搬回寒水心,见不到儿子与沈念的离婚证,玉娇娇杀去公司时,傅寒夜正在召集高层开会,沈念站在门外,此刻,玉娇娇最不乐意见的就是沈念。
“沈念,你跟我来一趟。”
玉娇娇从没来过夜水寒,大家并不认识她,见她盛气凌人指使沈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在暗暗猜测,沈念怎么得罪了这贵妇?
沈念跟着她去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