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直冲脑门,沈念黑脸。
她抓紧手机,声音透着不耐:“妈,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没有这么多钱。”
李香兰颤抖的声音,带着凄惨,还有丝可怜巴巴:“念念,你不能不管妈,妈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以后养老就指望你,傅家那么有钱,你不可能连20万都没有。”
沈念抚着额头,眉心纠结:“我与傅寒夜离了,卡全部被他冻结了,我现在卡上只有八千元,我还得找房子,还得生活,我怎么救你?”
李香兰听说女儿与傅寒夜离了,惊得叫起来:“你怎么会给他离婚?你脑子没进水吧?你是要把这么个香饽饽让给外面的女人,是不?”
不等沈念开口,李香兰继续说:“反正,我不管,你不过来,就等着收尸。”
接着,是李香兰凄惨连连的叫声,似乎正受着皮肉之苦。
沈念听得心惊肉跳,终于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具体门牌号。”
李香兰说了地址,电话挂了。
王朝恰好这时出来:“沈念,傅总晚上想吃大闸蟹,让你去水产市场挑几只肥的。”
沈念喉咙里念了句:“吃屎吧!”
表面上,她笑眯眯点头:“行,不过,王助理,我有点私事,得先去解决下,告个假。”
王朝正要问她什么事,而沈念已留给了他一个匆忙背影。
沈念赶到浅水湾8幢6单元,抬手敲门。
门开,她走了进去。
屋子里,凌乱一片,衣服鞋子扔了一地,李香兰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哭声凄凄哀哀,听着像是不是丧父,就是丧母。
沈念走到她面前,眉头轻挑:“人呢?”
李香兰听到她的声音,止了哭,抬头,对上沈念不耐烦的脸,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嘴里絮絮叨叨:
“家里值钱的,全给搬走了。”
她指着地上的旧衣服:“就剩这些了。”
李香兰歪咧着嘴,指着自己嘴角的伤:“你看,这是他们打的,阿彪说,两天之内不还钱,就得往死里弄我。这是借据。”
李香兰把自己按了手印的借据给沈念看。
沈念觉得二后面的五个零,像是双魔爪,在不停挠她的心。
让她烦躁不已,又难受无比。
“你到底怎么欠下的?”
李香兰怕女儿责骂,低垂着头,嗫嚅着嘴唇:“最初我没输这么多,我想把输出去的钱捞回来,我就给阿彪借,手气实在太背了,就陷进去了,最后,输得我晕头转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赢家把钱得意扬扬地拿走。”
沈念并不想听李香兰的话,反正,每次,她都有一堆理由。
沈念:“现在怎么办?”
李香兰又哭了:“这可得问你啊,念念,我现在只能指望你,阿彪说了,两天之内还不出,就要剁我的手。”
女人泪汪汪的眼,垂下,又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指头:“我这五根指头,快要保不住了。”
沈念气得头顶冒烟。
“你说,你怎么可以与傅寒夜离婚?”
见沈念脸上没什么表情,李香兰忙停了哭泣,眨巴着眼问:“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沈念没好气:“离了,一分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