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两个人不打不相识,成了忘年之交。
萧老见过她的落魄,也见证了她的成长和得意。
他适当冷眼旁观,看她栽跟头,却也在她陷入绝境时,伸出援手。
她欠萧老的,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还清。
轮椅上的萧老已经不是鼎盛之年,也不能握万事运筹帷幄在手。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让人生不留遗憾的承诺。
时间静止了很久,一阵微风拂过,公园的湖面上泛起一丝涟漪。
随风而起,她轻轻说,“好。”
萧爷爷苍老的眼底瞬间涌上狂喜之色,颤抖着双唇,只知道激动地重复,“好.....好......”
......
余笙没想到会在医院里碰到池言西。
她刚刚从宋淮办公室出来,手上还拿着萧老的血检报告。
微微往身后藏了藏,她仰头对他明媚笑,“好巧,你也来找宋医生?”
午后的一束光透着走廊的玻璃窗射进来,恰好投在男人冷白似玉的俊脸上。
他深邃的眉眼冷冽明亮,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她想闪躲,又觉得欲盖弥彰,僵硬的挺着。
池言西的目光移开,拄着手杖,缓慢地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
他打开她身后的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门板砰的合上。
余笙的心也沉到了底。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微笑,然后缓步离开。
宋淮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男人。
“你这是怎么了?”
池言西的脸白如纸张,额头上冒着一层薄汗,看起来像是在忍受什么极大的痛苦一样。
宋淮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走过去,“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池言西泛着青筋的细长的手指探进西服口袋,唇瓣乌青有些颤抖,“......药.......”
宋淮立即伸手进他的口袋,将药瓶拿出来,然后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水,“药在这里。”
池言西接过来,将药塞进嘴里,又仰头喝了一口水,将药咽下去。
“先过来休息一下。”
宋淮将人扶到了沙发上,池言西扯掉自己的领带,近乎瘫软的陷进沙发里。
“你是不是碰到余笙了?”
算算时间,她刚走,他就来了。
池言西嗯了一声。
宋淮叹了口气,“既然放不下就去找她吧,说到底,你的腿也是因为她才这样的,如果她知道当年你为了找她不惜跳下悬崖,她也许会原谅你的。”
池言西揉着眉心的手一顿,嘲讽地勾唇,“然后呢?让她因为愧疚回到我身边吗?”
他摇了摇头,“我池言西还没有到靠卖惨去挽留女人的地步。”
“你现在是不卖惨,但你是真惨。”
宋淮不客气地吐槽,“下周你的腿就要做手术了,能不能成功就看这回,本来没多大风险的手术硬是被你拖到高危再做,我是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