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看了一眼面前的房间,又看了看走廊另一端,刚刚走出的那间房,心里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沉闷得呼吸不顺。
本以为是池言西趁人之危,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迷迷糊糊走错了房间。
“裴柠?”
见她在那发呆,女领导担忧地叫了她一声,关怀的问,“真的没醒酒啊?不然我让她们送点解酒药过来?”
余笙拉回思绪,摇摇头,“我没事,要不进去看看你的包在不在吧?”
“好。”
两个人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女领导哭笑不得地问,“你该不会昨天出来的时候房卡也没拿吧?”
余笙,“......”
最后是服务生过来开的门。
余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跟女领导打了声招呼,便趁着天亮之前离开了。
这边余笙刚上电梯,旁边的电梯门就开了。
宋淮走出来的时候,余笙正低头看手机,两个人没看到彼此,电梯门便已经合上。
他回到池言西所在的套房,床上的人还没醒。
连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压状态,现在疲乏得很。
宋淮去浴室冲了个澡,便在外面的沙发上睡下了。
翌日,快九点,池言西才醒过来。
刺目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他像是想到什么,凌厉的双眸猛地睁开,转头看向自己的身侧。
只可惜空空如也。
昨晚的缠绵悱恻果然是一场梦。
池言西揉了揉宿醉后胀痛的太阳穴,慢慢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男性优美健实的肌肉。
视线无意中扫到胯下,没有任何遮挡的巨龙十分有活力。
是禁欲太久了吗?
他竟然也会做这种梦。
“想不到你还有裸睡这种癖好?”
男人戏谑的嗓音从门口传来,池言西拉过被子遮住自己。
“你怎么在这儿?”
宋淮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端着咖啡一脸闲适的靠在门口,“还不是你昨晚借酒浇愁,你那能干的秘书打电话过来,让我把你带回家。”
末了,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讽刺,补了一句,“她倒是会求人。”
“宋雯人呢?”
“她早上过来给你送衣服,然后就先去公司了。”
宋淮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上面放着一套覆着防尘罩的男士西服。
池言西摇了摇头,企图缓解醉酒后带来的头疼,然后掀开被子,长腿点地,朝着沙发走去。
没有手杖,他走路有些缓慢,到沙发跟前,拨开纸袋,里面放着贴身衣物。
他拿出来,从容穿上。
男性白皙漂亮的肌肉在明亮的光线下肌理分明,只是跟以前相比,他着实瘦了很多。
“你的腿真的不打算治了?”
宋淮知道那件事以后,一向冷漠至极的池言西就此一蹶不振,要是以前的他,怎么会容忍自己身体有一丝缺陷。
余笙的消失,仿佛要了他半条命。
唯一支撑他的,是余笙的尸身没有找到,仅有的万分之一的微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