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不假,池言西是真的挺可怕的。
起码那样恨不得屠尽一切的充满血腥的眼神,她还真的未曾见过。
***
晚上。
余笙洗完澡回到卧室,她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思绪却已经飘远。
距离上次她和池言西猝不及防的那一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认出她,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来兴师问罪了,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这么耍他。
理论上是这样,但她的心总是忐忑难安。
那段痛苦的回忆本来是已经埋葬了的,但现在因为他的出现,又被挖了出来。
从动心到死心,她像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遍,那种透入骨髓的锥心之痛,她是真的不想再经历一遍。
在她忧思难安的时候,别墅大门口一辆车也悄然而至。
池言西从车上下来,看着二楼的灯光,目光幽邃深远。
他靠着车门,驻足很久。
s市夜间的低温不是开玩笑的,只站着一会儿,就能把身体冻僵。
可他维持站姿,巍然不动,高挺的鼻子冻得微微泛红,他的嘴唇也泛着乌青色。
司机看不下去,硬着头皮请他上车,他只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要是以前的池言西不会有任何顾虑,会直接把人抓回来,锁在身边。
可一想到她当初跳海时的决绝样子,他又怕了。
此时此刻,当初杜向芸呵斥他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
“言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感情是不能强来的,你这样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你学会了承认爱,却没有学会尊重,你早晚要后悔的。”
因为他当初强势霸道的行为,她已经死了一次。
现在知道她还活着,他无比庆幸。
如果她真的嫁给了萧景澜——
如果她做裴柠,做的很开心——
那他是不是也应该......学会放手呢?
二楼的那抹光灭了,池言西幽幽地收回视线,对着司机说,“走吧。”
***
风投公司那边今晚有场庆功宴,余笙收工后,便往宴会地点赶去。
如果不是直属领导一再发话,她着实不太愿意露面。
酒店属于度假村性质的,景观宏伟,温泉在当地很出名,但是位置很偏。
余笙又堵车,到的时候,宴会已经举行了一半。
同事们起哄,让她敬酒赔罪,她也不含糊,连喝了三杯。
只是喝完后,才知道这酒多烈。
她揉着晕乎乎的脑袋去外面透风,酒劲儿上的快,她已经站不稳了。
女领导扶住她,担忧地问,“裴柠,你还好吗?”
余笙摇摇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胃里翻搅,有点想吐。
女领导赶紧带她去了卫生间。
一番折腾后,女领导看她醉成这样,索性就替她在酒店开了一间房,办了入住。
昏暗的房间,床上的女人娇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白雾,看什么都是虚的,头也疼的快炸了。
走廊内,宋淮正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