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睡得很沉,冯姐叫了她一声,她也没醒。
冯姐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病房。
一会儿后,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颀长俊逸的身影走了进来,沉步来到了病床边上。
床上的女人杏眸紧闭,许是被子盖得厚,她白皙精致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晕。
男人修长骨感的手指微微蜷着,慢慢拽起她被子的一角,往下挪动几寸,大手拨弄她耳鬓汗湿的发丝,动作十分轻柔。
空气浮动,不经意产生的凉意让她舒服的嘤咛了一声。
风尘仆仆赶来的男人依旧一身昂贵得体的西装,只是眉眼间的疲惫却藏也藏不住。
他俯下身,薄唇凑近她的,在她嘴角轻柔地落下一个吻。
她觉得痒,翻了个身,避开了。
池言西菲薄的唇角展露出这段时日以来第一记微笑。
他从病房出来,冯青已经等在门口了。
“她瘦了不少。”
“少奶奶最近饮食确实有些差,我做的开胃菜她也吃不下多少。”
“你不是专业的营养师吗,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照顾好他们母子俩。”
冯青语气颇为无奈,“我尽力吧。”
池言西从病房门口离开,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来,受宠若惊地上前来迎接。
“池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她的情况怎么样?”
池言西省略了虚与委蛇的客套,很直接的问。
对方也反应极快,知道他关心的是什么人,答道,“情况不太好。”
这种情况在预料之中,但是池言西还是忍不住拧了拧眉。
“不过您也别担心,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也许胎儿会给出一个奇迹的。”
医生安慰道。
“对她影响大吗?”
医生微微一愣,“肯定是有影响的,如果后期胎儿位置变不过来,您还是要劝劝她,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池言西阴婺的脸色让他有些不安,可他又不能不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忍着他的目光。
半晌,池言西转过身,沉声说,“暂时别让她知道。”
“这是自然。”
医生心里七上八下,见他要走,才微微放松一些。
次日清晨,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正好照在床上人儿的眼睛上。
余笙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又住院了。
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她偏过头,发现冯姐正背对着她在餐桌摆放食物。
她慢慢坐起来,问道,“今天做了什么,感觉很香。”
冯姐听到声音立即回头,见她醒了,咧嘴笑了笑,“今早很丰盛,都是你爱吃的。”
余笙靠着枕头坐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冯姐的脸色一僵,“我.......”
“是念念跟你说的吗?”
“对!是顾小姐特意交代的。”
冯姐暗地吐口气,淡定地给她盛了一碗红豆饭。
余笙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虽然知道不可能,她还是问了冯姐一句,“昨晚有谁来过吗?”
“没,没有啊,怎么了?”
冯姐背对她,脸色煞白。
余笙低垂着眸子,轻轻扯了扯嘴角,“是啊,没人知道我在这。”
看来真是梦了。
检查报告出来了,她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可以回家修养。
冯青帮她收拾了东西,很快司机就过来接上她们。
余笙在家养了两三天,身体已经没事了,这才去了公司。
分公司的人都很好相处,对她也很照顾。
这天晚上,萧景澜派人给她送了一张音乐会的门票。
她正好最近不忙,下班就直接去了。
可她没想到,萧景澜不仅是送她票,他本人竟然也在。
她刚开始没认出他,因为他捂得严实,还戴着口罩。
还是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
“嘘......”
他对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想安安静静地看场演出。”
他压低音量在她耳边说。
余笙点点头,表示答应。
他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慵懒地靠回了椅背上。
余笙看向舞台,音乐家们演奏的慷慨激昂,带动着观众们的情绪。
她却有些看不进去,余光时不时的扫向身侧的男人。
在她不知道第几次偷看他的时候,他悄悄凑到她眼前,“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啊?”
“没,没有啊。”
“没有你干吗总偷看我?”
“我......”
她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是不是“同”这件事好像不太好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