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昔念。”
他轻声说了一个名字。
余笙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是问刚刚谁打来的电话?是顾昔念。”
“哦,我知道了,我去给她回。”
她转身要走,池言西却又将她拉了回来,“等等。”
他拨弄了一下她肩膀上的湿发,“吹干了再回。”
余笙嗯了一声,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样的温顺乖巧。
在池言西的坚持下,他亲自替她吹干了头发。
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
余笙紧悬着的一口气这才松懈下来。
她握着电话,给顾昔念回了过去。
那边接电话很快,“喂,笙笙?”
“念念,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约你周末出去逛街,你有空吗?”
她现在正和顾砚书斗气,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闷得很,只能找她的好姐妹解解闷。
余笙犹豫了一下,说道,“念念我可能不能陪你逛街了,还有,我想求你帮个忙。”
察觉到她谨慎小心的语气,顾昔念也跟着重视起来。
***
明天就到了余笙离开的日子。
她必须要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为了不引起池言西的怀疑,她只找出了一些重要的证件,衣服首饰一样都不准备带。
只要第二天还是装成正常上班的样子,就可以直接去机场,离开宁市。
走到这一步,她的心里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轻松。
相反,总有个沉甸甸的东西压在胸口。
池言西最近每天都回来的很早,会陪她吃晚饭,有时候还会拉着她在院子里散步。
院落里的秋千架最近是他们常常呆的地方,他会像哄小孩似的推着她,也会故意吓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打了退堂鼓。
但一想到他们中间的种种,只觉得折磨更加深重。
既然已经决定放过自己,就绝对不能再心软回头。
晚上,池言西拥着她躺在床上,他的手臂占有性地搂着她的腰,生怕她逃了似的。
马上要分开了,爱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的心还是软了。
“你这么抱着我,我喘不上气。”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在撒娇。
池言西眼波微动,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温柔的和他说话了。
“今天怎么回事?”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蹭了蹭,“这么讨人喜欢。”
“你是觉得我平时不讨人喜欢了?”
她佯装怒气扬眸,一派兴师问罪的架势。
“是啊,平时像只小老虎,恨不得吃了我。”
他故意说道。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是老虎。”
“我就算是,也是个疼老婆的老虎。”
余笙眼神微凝,脑海里又闪过那张照片。
老婆......
他疼的是哪个老婆呢。
余笙眼底的光暗淡下去,也没了玩笑的心思。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表情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
“你明天还要去上班吗?”
池言西埋进她的颈窝,闷闷地问了一句。
嘴唇间呼出的热气均匀地喷洒在她的脖颈。
她不适应地想摆脱,但他按得紧,她只能受着。
“嗯,孩子月份还小,不到请假的时候。”
池言西偏头吻了一下她的脸,轻声叫了一声,“笙笙。”
她的身体僵住,不知所措地握紧了被子,“怎么了?”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幽幽地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她的视线垂着,不敢和他对视。
没有对视,她也能感觉到头顶这道目光有多灼热。
他捧起她的脸,她被迫仰头望着他。
“别离开我,也别逼我做更过分的事。”
余笙瞳孔微微瑟缩,心脏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
“你说什么......”
池言西眼神阴沉地盯着她,像是森林里恐怖的沼泽地,外表看着平和无害,一旦陷进去就再也无法挣脱。
他带来强大的窒息感让她慌了神,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察觉到她身体的颤栗,池言西眼底的阴霾顿时拂去,他低沉地笑了两声,“开玩笑而已,怎么吓成这样?”
余笙猛地推开他,转过身背对他,生气地说,“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难道你现在对我做的还不过分吗?”
池言西盯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久到她感觉自己的背脊都开始麻木了。
他慢慢贴过来,高大的身躯能完美的包裹她。
“相信我,我现在做的一切才是对我们最好的。”
余笙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逐渐软了下来,她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