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期待?”
池言西缓缓拉着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薄唇轻挑,“我们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期待。”
余笙望进他那双平静如湖的眼睛,看不出半分的破绽。
她抽回手,低垂着眼睛,就着月光,白净柔美的脸上带着浅淡的失望。
“不管你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孩子我是一定要生的,你要是想认他,他永远是你的孩子,若是你不想认,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把他养大,只希望你能早点放我离开,我可以保证,我和孩子永远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她的语气很平静,也不带任何情绪,是真的在商量。
“你知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池言西长指把玩着她柔软的发丝,缠绕松开,很有兴致,却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
她见他软硬不吃,恼火地从他手里拽出自己的头发,赌气地转过身去,“池言西,你不可能管关我一辈子。”
背对着她的女人脖颈纤长白皙,和裸露在外的浑圆肩膀连了一条优美的弧线。
头微微往里,透着几分倔强,秀发铺满枕头,像是一片上等的丝绸。
他干净瘦削的手抚上她的后颈,好听的嗓音在空气中幽幽的传来,“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余笙,不要逼我彻底把你关起来。”
她耸动肩膀甩开他,将蚕丝被直接拉过头顶。
他皱眉扯了扯被子,“不怕憋着?”
“比气死要好。”
她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来。
他正要说什么,门板上传来几下敲门声。
“谁?”
“少爷,有您的电话。”
池言西看着还埋在被子里的人,啼笑皆非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等我回来再睡。”
他穿着拖鞋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最后门咔哒一声合上。
余笙掀开被子,漂亮脸蛋上透着绯红。
湿润的双眸仰望着天花板,心脏的某个位置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刚刚还是没提,到底认不认这个孩子。
余笙倒也不是听他的话,等他回来再睡,而是一直没睡着。
院子里突然传来车子引擎启动的声音,然后是车轮摩擦地面,急促驶离。
她穿鞋来到阳台,只来得及看到怕卡梅拉消失之前的车尾。
这时,房门被叩响,外面传来陈嫂的轻柔的嗓音,“少奶奶,少爷临时有事走了,让您不用等他,早点睡。”
她没有回应,目光落到刚刚车子消失的地方。
陈嫂以为她已经睡了,没有多想,下楼去了。
她趴在栏杆上,望着别墅里的景致,了无睡意。
夜半的风很凉,她拢了拢睡袍,还是回了房间。
一整晚她睡得都不安稳,还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池言西背影十分冷漠,她听到他对着医生说,他不要这个孩子。
她吓得惊醒,发觉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手机闪烁了一下,进了消息。
她点开查看,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张大床,床上散落着男女的衣物,画面透着暧昧和情色。
其中,一条领带吸引了她的目光。
因为上面的银色领带夹是她买的。
是池言西的衣服。
余笙扔掉手机,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的氧气已经被抽空。
她不难猜发短信的人想达到什么目的,所以,她不会让自己情绪波动,做对肚子里孩子不利的事情。
余家。
保姆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散落在床上的男人衣物不禁一愣,疑惑的念叨着,“池先生的衣服怎么会在这儿?我明明送到洗衣房了啊。”
这时,余佳依从浴室里走出来,见保姆一脸困惑,云淡风轻地说,“刚刚言西说有东西找不到了,我就把衣服拿过来看看,兜里面没有,你拿回去吧。”
她说完坐在梳妆台前,若无其事地开始护肤。
“好的,小姐。”
保姆收了衣服,离开了房间。
房门合上,余佳依缓缓抬头,看着镜子里被水汽熏的白里透红的自己,迷离地眯上眼睛,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她换上一件性感的睡裙,露出胸前和大腿的大片肌肤。
今晚池言西应该不会回去了,她要抓住这次机会。
她披上睡袍系紧,然后出了房间,径自走向书房。
书房里,余若海正一脸严肃地和池言西交谈,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
池言西只是低着头,偶尔抛出几句自己的观点。
他的衣服被保姆不小心撒了咖啡,此刻,穿着的,是余若海备用的新睡袍。
有些小,更突出他身体的贲张有力。
余佳依在门口观察了半晌,正巧遇到有人送茶水过来,她从保姆手中接过,替她送了进去。
“依依,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余若海见到女儿过来,一脸慈爱的笑。
“您和言西不也没睡?”
她说着将茶水放到了他们的面前,纤纤玉手摆动,替他们倒好,坐到了一边。
池言西正眼都没看她一眼,只敛下眉眼,摆弄手里的杯子。
余佳依趁机跟父亲使了一个眼色,余若海会意,故意叹了口气,“人到了岁数真是熬不住了,言西啊,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也去休息吧。”
池言西起身,对他微微颔首,“好,那我也回房了。”
“依依啊,去给言西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