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不清脸上的除了水，还有没有其他，只觉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松松紧紧，难受得想哽咽。

在病房外面，她看得很清楚。

他主动牵了余佳依的手，笑意缱绻，无尽的温柔。

在那一刻之前，池言西舍身护她之后，她是真的有想过，池言西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喜欢上她了。

可现在，她真的该死心了。

心像是漏了一个窟窿，越是想填满，就越是空虚的厉害。

她坠入这片空虚里，仿佛堕入冰川，从脚底到指尖都寒的彻底。

这一瞬间她才明白，真正的死心是要扒下一层皮的。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余笙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眼睛有些红肿的自己，仍旧漂亮的让人心动，却多了几分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她深深汲了一口气，换上衣服走了出去。

余笙住的地方离医院很近，走路差不多五分钟。

她没去池言西的病房，而是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询问他的病情。

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她不能毫不关心。

主治医生问她是池言西的什么人，她想了想，回答了一句，“他是我上司。”

在办公室里还有两个小护士，她们一听笑着说，“你们上司和他女朋友真的好般配，好恩爱，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她们是真的好奇，一脸的求知欲。

“我不太清楚上司的感情状况。”

见余生一脸的淡漠，她们也没兴趣再问下去，不过还是忍不住在那感叹。

医生简单说了一下池言西的情况，同时也透露，他明天就要转院回宁市了。

余笙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路过病房，她只在外面看了一眼，池言西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手上还输着液。

那天他几乎是瞬间就朝她奔了过来，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抱住滚到了一边。

要不是他，躺在病床上的就是她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谢谢他。

她站了挺长一会，然后转身离开，没再回头看。

翌日。

池言西醒来，旁边仍旧是余佳依陪着。

昨天他是故意她支开的，但是该来的人却没有来。

护士过来给他做检查，无意中说了一句，“您的下属很关心您，昨晚她还特意去找我们主任问您的病情呢。”

池言西眼波微动，问，“哪个下属？”

“就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给人感觉有点冷，她说她是您的下属。”

池言西基本可以确定她说的是谁了。

她来了，但却没有进来。

不过现在是风口浪尖，他和她保持距离也好，不然池拓必定要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

一周后，宁市第一医院。

池言西靠坐在床头，撩起视线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宋雯，语气有些冷，“她让你来的？”

宋雯点点头，“这份文件余总监那边催的急，希望您能优先处理。”

“你什么时候成了她的秘书了？”

“我......”

“让她亲自来找我。”

他将文件扔了回去。

宋雯接住文件，表情有些为难，“池总，余总监出差了，今晚的飞机飞法国。”

池言西呼吸略沉，“去几天？”

“半个月。”

“她是算着我明天要出院了才故意出差的吧？”

宋雯也这么觉得，但她不敢说。

甚至她也没觉得余总监做得有什么不妥，明明池总这段时间跟余佳依走得那么近，感觉是到了马上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余总监有分寸的回避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