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老夫人你醒醒啊!”
王妈妈眼看着韩老夫人咽了气,整个人都吓傻了,扑上去拼命地摇晃她,却只摸了满手的血。
凌雪还在放肆地大笑,她回头怒瞪着,突然冲上去,“小贱人,我和你拼了!”
“当年要不是老夫人做主把你抱进来,你早就被卖到教坊司,为奴为婢伺候男人去了,怎么可能当了二十年的侯府千金?”
“老夫人对你视如己出,对你比亲生的芸姐儿都要上心,你怎么能这样狼心狗肺啊!”
王妈妈发疯地扑上去,一把掐住了凌雪脖子,边打边骂。
凌雪被掐得喘不过气,手中匕首胡乱挥了几下,刺中了王妈妈的大腿,她痛呼着倒在地上,伤口处有鲜血汨汨流淌。
凌雪握紧了匕首,冷冷地看着她,“那又如何?她要是真对我好,就该想法子让我和青郎名正言顺在一起,而不是压着我不许我嫁人,还要偷偷摸摸给他生儿子!”
自从得知序哥儿之死的真相后,凌雪对韩老夫人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恨意。
凌雪目露凶光,步步逼近,“老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货,既然你这么忠心护主,我就送你下去和她团聚——”
砰!
韩延青不知何时绕到了凌雪身后,抄起一个花瓶将她砸晕了。
王妈妈松了口气,又大喊:“三爷,她害死了老夫人,是您的杀母仇人,您快快杀了她,给老夫人报仇啊。”
韩延青看着晕倒在地的凌雪,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定定看着王妈妈:“序哥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王妈妈眼神闪烁:“我,我不知道,您可别听了她的胡说八道啊。我看她就是发疯了,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韩延青手里还捏着半截花瓶,他站在堂屋中间,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想起序哥儿出事那天,二嫂也悬梁自尽了。
当时姜穗宁告诉她,二嫂是因为不堪名节受辱而死。
可为什么好巧不巧,两件事都发生在韩老夫人过寿那天?
结合凌雪刚才杀死韩老夫人前说的那几句话,他一下子都明白了。
韩老夫人设计害了白氏,白氏为了报复,自尽前害死了序哥儿,如今凌雪又来找韩老夫人报仇……
他低低笑起来,咣当一声,丢掉了残破的花瓶,后退几步,突然跑了出去。
“延青哥哥!”
缩在角落里的陆锦瑶大喊着,她脸色苍白,表情痛苦,“救命啊,我肚子疼,快给我请大夫……”
方小娘壮着胆子上前扶她,“三夫人,到这边来。”
她回头询问,“侯爷,现在怎么办啊?”
王妈妈更是拖着伤腿,膝行到老侯爷面前,连连磕头,“侯爷,您要为老夫人报仇啊!”
老侯爷嘴唇哆嗦着,好半晌挤出一句:“姜氏呢,快把姜氏找回来!”
方小娘一愣,随即道:“她出门前没告诉我要去哪儿……”
“那就派人快去找啊!”
老侯爷使劲敲着拐棍,又点点陆锦瑶,“快给她请大夫,肚里的孩子不能有事!”
*
三清观。
姜穗宁一来就受到了风虚道长的热情招待,领着她在山上转了几圈看风景,又去灵官大帝神像前烧了香。
新塑的灵官大帝像金光灿灿,大殿四周的装饰也焕然一新。
风虚道长面对这位小财神热切极了,“姜小居士,实不相瞒,我们后殿的几座神像也该换换了,灵官大帝在上,总不好厚此薄彼……”
姜穗宁微微一笑,“那是自然,请道长给我安排一间清静的厢房,我今日要好好闭关抄经。”
风虚道长自然无有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