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心头一惊,连忙扯着陆锦瑟跪下请罪,“娘娘息怒,都是嫔妾教子无方,嫔妾这就带她回去好好学规矩!”
贵妃叫来两个嬷嬷,“六皇子妃言行无状,人前失仪,罚禁足一月,抄宫规一百遍!”
陆锦瑟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两个嬷嬷拖了下去。
贤妃吓得脸色煞白,也跟着慌慌张张追出去。
贵妃转过头,笑容和煦地对姜穗宁说:“姜妹妹别怕,本宫已经替你教训她了。你本就是平远侯府三媒六聘迎娶进来的正室嫡妻,本宫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嚼你的舌头?”
殿内,刚才还肆意嘲笑姜穗宁的女眷都心虚低头,不敢多言。
姜穗宁一脸感动,“多谢贵妃娘娘为我做主。我自从嫁入平远侯府,一直恪守本分,勤俭持家,孝敬婆母,侍奉夫君……夫君要纳妾,我便亲自为他张罗;就连夫君的庶子,我也视如己出,衣食住行样样关心……”
她假装抹泪,哽咽道:“可还是有人嫌我出身低微,说我嫁入侯府是曲意攀附,用尽了心机手段……”
美人落泪,如雨打海棠,楚楚可怜。
贵妃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连连点头,“本宫明白,做人妻子的都不容易!”
别看她现在盛宠万千,可顺康帝每月也会宠幸其他妃嫔,更有隔三差五就新晋上来的年轻貌美小姑娘。
她心里再难受,有时候也要装着大度,劝顺康帝多去看看其他姐妹。
还有她的大皇子,明明是陛下的长子,勇武善战,满朝称赞,却还是要被那个病恹恹的太子压一头。
更不用说下头那些渐渐长成了的皇子,个个都对储位起了觊觎之心……
贵妃心中涌起万般愁绪,这一刻和姜穗宁奇妙地共鸣了。
她叹了口气,对姜穗宁认真许诺,“本宫答应你,谁也别想夺了你的嫡妻之位!”
一个陆家,和贤妃六皇子搭上关系又如何?还没被贵妃娘娘放在眼里!
姜穗宁:……?
不是啊娘娘,其实是我想和离!
*
姜穗宁一下子就成了女眷们争相追捧的对象。
她就是去个净房,一路上都能碰到十个打招呼的,八个攀交情的,五个打听她哥哥是否婚配的。
通往净房的这一路变得格外漫长,到最后她憋的脸都红了,咬紧牙关说了句失陪,提起裙角飞奔而逃。
“呼……”
姜穗宁躲在净房里半天没敢动,幸好宫里的净房都用上好的香饵熏过,干干净净的,她还能多待一会儿。
她趴在门缝看了半天,确定外面没人了,这才小心翼翼出来。
前世韩老夫人压根没带她进宫赴宴,因为序哥儿病了,她这个“母亲”自然放心不下,留在府里亲自照顾了好几天。
她也没想到这一趟进宫收获会这么大。
就是各家女眷也太“热情”了——她可没忘记自己去勤政殿之前,那些夫人们是如何用挑剔的眼光打量她的。
高门主母,变脸也是一门绝技。
不过刚才有几家夫人打听姜逸的婚事……这个倒是可以留意一下,兴许其中有不错的人家?
姜穗宁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冷不防差点撞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