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不到肉,但是油滋滋的,香。
江棉棉吃着烤饼,手油滋滋的,嘴也油滋滋的,嘴角好像沾了饼屑,嘟着嘴凑到阿娘跟前,“阿娘,擦擦。”
秦落霞给她擦完,又耐心的给她手擦了擦。
路上行人偶有驻足围观,却又不敢靠近,因为旁边还有侍卫,待到那夫人抱着那孩子离去,老吴肉饼店一下子排起了长队,大家都想尝一尝,那贵人吃的香的饼是什么味道。
秦落霞抱着棉棉继续前行,又给买了小泥人,木雕,还有木头簪子,一路拿了不少东西。
又带她去看了街上的杂耍,结结实实的转了一大圈,直到江棉棉玩累了,趴在阿娘肩膀上睡着了。
秦落霞才抱着孩子回家。
当娘的既想告诉孩子,生活会有苦难,又害怕孩子吓到,又陪她玩了一天,玩到她睡着,才安心。
有种矛盾之感吧。
秦落霞说不出这种感觉,她也不是那种爱分享情绪的人,她很务实,就是去做。
回家把买的一大堆吃的玩的给瑜姐儿。
瑜姐儿高兴的手舞足蹈,没心没肺。
……
上丘院。
江司马带着密密麻麻的人马,围在门口。
一部分是衙役,是跟着来查余大人意外身亡的案子,却不想站到了上丘院门口。
已经有机灵的衙役,悄悄的跑回去报信了。
这上丘院动不得。
反贼訾碌攻城都没有动归真寺和上丘院。
这鸣县来的江司马就是一个莽夫。
本来他们觉得余推官已经是堕落的很快的反贼了,抓人收贿赂收美人,熟练的成为权贵爪牙,一些官员已经摩拳擦掌,等着他犯个大错,把他弄下去。
没有想到余推官走的这么秃然。
而江司马堕落的更快,因为此间无战可打,江司马也要不到武器和兵和装备,反正官员们推诿有一套,江司马哪怕一年内能申请到他本该的东西,算他厉害。
谁知道江司马另辟蹊径,一来就给儿子过寿,下个月还要给女婿过寿。
敛财有一手也就算了。
惹祸的本事也一点不比余推官小。
众人以为余推官之死是他们反贼之间内讧,要做一场。
却没有想到江司马这疯子,居然带人包围了上丘院。
一众官员内宅还有不少是上丘院送来的人。
上丘院也住着不少权贵家的家眷。
江司马带了他自己的人马。
他敲门,院门紧闭。
他点名要青辞和青冥的师父出来,怀疑她涉及余大人之死。
然而上丘院迟迟不交人。
反而是来了好几波说客。
“江司马,此乃佛门之地,万万不可莽撞。”
“江司马,这上丘院背景深厚,院里还有京中贵人,切不可乱来。”
“江司马,想想你家人,你也不想步余大人后尘吧。”
“江司马,我劝你三思。”
“江司马,你已经是朝廷的官员了,你带这么多人马是还想造反吗?”
江司马一脸惊讶看着来劝说的人道:“我乃是为了查案,为了我那异姓兄弟余钱,他死不瞑目,我带的也只是乡亲们而已,都是我老乡,都是热心人,哪里知道这上丘院这么多规矩,你去我们鸣县问问,我们鸣县的大师和百姓都是一家亲,没有一个说我不好的,我这人最敬重佛门了。不让查就不让查,还弄这么多罪名,怪吓人的。”
上丘院的大门紧闭,连一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里面香火还燃烧着,燃烧的烟雾冒到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怪兽的模样,好像在裂开嘴嘲笑江司马的天真。
带兵围着上丘院又如何,你敢进来吗?
上丘院,禅院深处,一漂亮女尼敲击着木鱼,一副世外之人的模样。
木鱼声十分舒缓。
敲得人似乎心都静下来了。
她身后一群年幼的女子,容貌各有不同,但是都很出挑,小心翼翼的敲击着木鱼,最大的有十岁左右,最小的也就两三岁的样子,跪坐都不会,坐着傻乎乎的敲着木鱼,看着垫子湿了,尿了。
上丘院大门外,江司马看着一波一波的说客,似乎终于被说动了,调动大军往回走了。
总不能跟所有人为敌吧。
那些劝说的说客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就担心这司马大人不听劝。
静仁师太听到下人来报:“江司马应该被劝走了,已经集结人马掉头了。”
静仁缓缓的暂停敲击木鱼,回头看那个尿裤子的小姑娘,皱眉道:“再控制不住,就送你去与佛祖作伴。”
这时候空中冒起了浓烟。
江司马已经带兵准备离去了。
结果看到寺庙里似乎着火了。
江司马看着那浓烟滚滚,又带着人冲回来了。
他对着那些说客拱手道:“我知道,这上丘院里都是贵人,死谁都不能死贵人,放心,我带着乡亲们进去救火救人,我们鸣县百姓,自古淳朴无私,你们虽然瞧不起人,但是我们也要去救人,我佛慈悲,众生平等。”
江司马挥刀,上丘院大门轰然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