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这临泾县令也十分清楚,此刻,若不是看到自己手头兵力很多,他估计得杀自己灭口,以遮掩其不战而逃的事实,毕竟,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至于这些士卒,他浑然不在意,只要没有能力将话语传到陛下耳中,这些人,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而现在,迫于自己手下甲士的兵威,他立马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一种看似狂傲,实为敲打的方式。
他的父亲的北地郡监御史,监御史是何职,那是监察整整一郡,可以说,在北地郡,他虽然不是直接主管政务,但说话的分量可不小,因为监御史可以直接对话当今皇帝,就连北地郡郡守,也得给这个监御史面子。
百官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咸阳的御史台,要是遇到懂事的御史还好,若是遇到那种油盐不进,无比清高自傲的御史,那百官的苦日子可就来了,而现在,朝中正好有一批,也就是连自己父皇都啃不动的那群儒生。
这群儒生,也正合自己的想法,将他们调离咸阳,放在各地担任监御史,也算是人尽其才,别的不说,就论当世读书人的傲骨,扶苏还是十分认可的。
再怎么说,也会比这些贵族士族把持一郡政务来的好,看看这临泾县令,看他说话的方式,似胸有成竹,看来,他用这一套恩威并施,荣辱并重的伎俩说服过不少人,这北地郡怕是有不少官员和他沆瀣一气,要不然,他也不能如此自信。
这倒也不是这临泾县令自信,在他们这种人看来,这明摆着的就是两条路,一条活路,一条死路,死路已经有了王通的前车之鉴,最后终将化作一地枯骨,自己也已经说的明明白白。
而活路,却是有无限可能,只要两人联手,他李家帮这位白将军在朝中铺路,坐上北地郡主将没有问题,甚至,看此人如此年轻,前途真的有无限可能,后面会不会走的更高更远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并且,他李家帮助了他,在军方也能有影响,两家联手,何乐而不为呢,临泾县令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
算盘打的噼啪响,只可惜,最后就是一场空,遇上王通这样的武人,心中有一个理由,便足矣,这亦是扶苏敬重他们的地方。
很可惜,扶苏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无法成为这样的人,因为,他是秦王,他是君!
“白将军,仔细想想吧,本官说这番话之前,也曾思索过,两种选择,一种殒命于此,一种大有可为,本官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临泾县令说着。
“哈哈哈,李大人,凭你这张嘴,我觉得你不应该去做官,而应该去做商人,不做商人可惜了。”
“商贾之士终究是小道,有钱又如何,皇帝一句话,就能让一个富商倾家荡产,想我大秦的前相国,之前可是闻名天下的商贾,最后还不是花费大量钱财,也要坐上这秦相之位,如今这世道,有钱不行,你还得有权,只要有权,其他的自然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