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语菲哪里还有大小姐的仪态,一边发了狠地拖拽着那个下人的头发,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柳亚琴听着外头嘈杂的哭喊声尖叫声,更加头疼,等她出来的时候看见那几个下人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扶起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匆忙跑开。
“菲菲你……”
莫语菲像吃了火药似的,转身越过柳亚琴身边直直冲进了屋子。
“你以为攀上了有钱人家,你就是凤凰了,我剥了你这一身,还不是个当鸡当鸭的小贱人。”
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紧接着屋内的打砸声响起。
“都是那个贱人害的,害得我们莫家破产,把哥哥害得这么惨,还害得爸爸变成了这样……呜呜呜……”
我不要这样的生活……都是那贱人害的,都是他害的……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那个贱人……
莫语菲一向过惯了千金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在明家,寄人篱下,还得看人脸色。
在这里,连那些下人都能在背后对她这般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大肆谩骂。
没有比这更憋屈了,她实在是已经受不了了。
莫语非情绪奔溃地嚎啕大哭。
她一边咒骂着,一边怒摔着屋里能拿得动的物件,双眼迸射出来的恶毒仿佛化做手中的劲道,疯了一般地往地上砸去。
她俨然是将那些物件,当成了燃起她心中恨意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时,躺在床上一直沉默着的男人,似乎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似的,身上止不住地颤抖。
发颤的手,使了吃奶的劲,不断拍打着床沿。
“岂……岂有……此此理!”
由于中过风后的后遗症,让莫云龙说话也成了困难。
“白……白眼狼,同他那个贱……女人的妈……一样下贱……”
“你不是说那私生子有用么,能卖个好价么,结果呢?”
这时柳亚琴也带了哭腔,适时地见缝插针。
“可怜我们家阿渊啊,呜呜呜……被那个贱人害成那个样子,我柳亚琴一定要让莫逸凡那个小野种付出代价的。”
“老莫,你快想办法救救我们阿渊吧,我们就阿渊一个儿子啊,明朗!”
柳亚琴突然想到了一点,
“老莫,明朗是明氏集团的掌权人,权势滔天,他怎么可能没有办法救我们儿子呢?”
她现在想想明朗肯定是忽悠她们,看她们母女俩好欺负。
“你们那么多年的交情,他一定会帮忙的,之前不肯帮忙,肯定是因为你没开口求他。”
“对,老莫,你去求求明朗。”
“闭……嘴!”
“明朗叫我们去找那小野种,可是他身边一直都有冷凌非在身边。”
“总有他单独出门的时候……小畜生……他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么?”
莫云龙咬着牙费了大劲才把话给说通顺了些。
“我们一家子已经麻烦阿朗很多了,莫氏破产了,他也没对我们避而远之,反而接济保护我们,阿渊的事……你叫我怎么扯下老脸来啊。”
没了平日里的风光,以前精明奸诈的眼神已经变得浑浊暗淡。
莫云龙嘴上说着对明朗的十二万分的相信,心里却在打鼓。
“要让菲菲和志远早点完婚才是啊……”
拖长了的尾音,轻声念着,似在自言自语,旁边的柳亚琴可听了个明白。
“说的好听,这里僻静,有利于你休养,我呸,假仁假义的小人……”
“够了!”
被莫云龙的一声怒喝,柳亚琴顿时止住了哭喊声。
安静不过几秒……
“我倒了什么血霉啊,竟然跟了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我的阿渊啊……”
莫云龙扫了一眼地上和站在远处哭闹的女儿,再加上近在眼前的柳亚琴,恨不得把自己打晕了,这个时候不要醒过来。
他一语不发,看着像是在顺气,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头到底在打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