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走后没多久,兰泽的身体便出了问题,而且一年比一年严重,若不是常年呆在极寒之地,又有老镇北王妃相同的症状在前,他只需要吃曾经老镇北王妃吃过的药,只怕兰泽也熬不到遇到善德的那天。
可即便活着,兰泽这么多年,也吃了太多的苦。
兰泽的声音很平静,但蒲芳草的内心,却生了波澜。
她明白兰泽为什么会突然和她说这些。
毕竟,人都是会比较的,明明是两家人镇守边塞,同样是面对蛮人和海外人,为什么蒲家却损失这么惨重呢?是自己家的人弱么?没有人会这么想。
兰泽是怕,怕她对他生了间隙。
毕竟,镇北王府和大将军府的交情,总不能在他们这一代断了。
蒲芳草这般想着,可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有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想要出现,但却被她死死的压了下去,可蒲芳草不想,不代表有人不说:“你做的没有错,如果换做是我,也会这么选择,如果那些海外人真的来了,大不了抗敌便是,即便是我死了,也不是你的错。”
霎时间,蒲芳草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兰泽在宽慰她。
为了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更何况如你所说,他们能不能来,还是个未知数。”兰泽的声音还在继续,蒲芳草的眼睛却渐渐发直。
突然,她扭头道:“你在担心我?”
整个百花楼的后院陷入了沉寂。
蒲芳草的这句话好像打开了什么机关,连耳边的风声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旭日已然东升,远处传来了百姓们早起的声响的时候,几个字怦然入耳——
“我心悦你。”
......
“芳草?芳草?”
盛澜清的手在蒲芳草的眼前晃晃,霎时间,蒲芳草的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蒲芳草也终于回神。
她连忙松开了手,只见盛澜清的手腕都红了。
“啊!抱歉,墨蓝,快拿些伤药来!”蒲芳草吓到了,她连连往窗外看,招呼着外面的墨蓝。
盛澜清拦住她,“不用,就是红了一点而已,而且,墨蓝不在外面。”说着,她的手指指向了蒲芳草的另一侧,不知何时,墨蓝已经站在她的旁边。
“小姐。”墨蓝眨眼,再次重复了一句,“二少爷有请。”
她是知道蒲芳草这种状态的原因的,因此,没有任何异常。
可盛澜清不知道。
看着蒲芳草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拿起了墨蓝的手中的伤药,最后转身离开,整个人都哽咽住了。
蒲芳草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从刚刚回来,就一直这样,她说什么都做不出相应的反应,难不成,是被死亡的真相刺激到了?可不是说范兼交由蒲执御审问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盛澜清不解,蒲芳草也不解。
她已然到了书房,看着蒲执御递给她的册子,一页页翻过去。
“他是为了,金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