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在她答应和兰景旭结盟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考虑的路。
“臣女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陛下,面对父母,臣女......”
张知鸢的声音还在继续,可随着快速的几下抽泣,她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兜头便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连蒲芳草都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她下意识往张知鸢的方向伸手,可到底是离得远,连张知鸢的衣角都没碰到。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张知鸢撞到了柱子上。
鲜红迸发,她像一个坠落的风筝一般向后倒去,而她的额头上,也满是红色的血迹,将那张艳丽娇俏的面庞,染的愈发可怖。
“太医!”皇帝也被张知鸢的这一下镇住了,他高声喊道,“快,快把她送到太医那去。”
幸好今日贵人出事多,太医到现在也没离开。
他们看着再次被放上床榻的女子,再次忙碌起来。
而站在院子内的众人,都有意无意地看着那一片红色的痕迹,呐呐不知如何开口,自然,也包括蒲芳草。
蒲芳草被吓到了。
她从来不知道,张知鸢居然是这么贞烈的性子。
若是早知如此......
“别多想。”还不等蒲芳草的自责泛起,一道细微的声音便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蒲芳草转头看去,竟是盛澜清。因为刚刚张知鸢的动作,众人的位置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比如,她此时已经没有站在皇帝的旁边。
盛澜清看着蒲芳草水汪汪的眼睛,又看了看两双同样惊惧的狗狗眼,开口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撞柱子能撞死吧?”
蒲芳草愣愣的看着她。
而因为害怕所以凑到蒲芳草旁边的范嫣然转头,呆滞的已经忘记了自己不想和盛澜清讲话的念头,她下意识问道:“不能么?”
“当然能。”盛澜清微笑。
霎时间,范嫣然的脸再次白了几分。
阮软一直在哆嗦,根本就没注意她们的对话,她自小胆小,自然也很怕血腥,所以在看到刚刚那一幕后,便一直没缓过神来。
盛澜清拍了一下阮软的头,“但是她,不能。”
“欸?”
阮软圆圆的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真的么?”
“当然。”盛澜清再次点了点头。
而听了盛澜清话语的蒲芳草,像是被提点了一般,瞬间看向了刚刚张知鸢站的地方:“你的意思是,撞柱子是能撞死的,但是,张知鸢刚刚的撞法,是不会撞死的。”
盛澜清摇摇手指:“准确的说,她在冲出去之前,做了一件事,所以,即便她现在满头都是鲜血,也不过是小问题。”
感谢她曾经追的那些剧,不然,还真要以为这张知鸢是什么贞洁烈女呢!
那个张知鸢身上的味道,都不用凑过去,她便知道那是什么。
一夜欢?
这哪里是什么一夜欢,这明明是——并蒂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