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芳草依言过去,可就在她即将迈入的时候,流云再次开口:“世子,您该做功课了。”
“功课?”蒲芳草扭头去看,“小团子有何功课?”
她像小团子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就知道上房揭瓦,上树偷蛋,若不是几天功夫便将调养了两年的身体再次糟蹋得生了病,想来祖母也不会让她学那么多的东西来占据她的时间。
流云没有开口,他只是看了眼兰澈。
此时的兰澈已经拽着蒲芳草的手躲在了蒲芳草的腿后,半晌,才闷闷开口:“是一个时辰的马步和一个时辰的基础剑招,我不会忘的,但是,可以等我看到父亲之后再去么?”
兰澈说的可怜兮兮,别说蒲芳草心软,连流云都不忍心催促。
毕竟,他和善德先生想出这个计策,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兰澈难过。
在善德的治疗下,兰澈的病情刚刚趋近于好转,自是不敢再让他受刺激。
可是......
这是兰泽下的命令,而他也清楚,兰泽会下这个命令的原因。
霎时间,流云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蒲芳草捕捉到了,她也立即明白,流云是奉命行事。
“他只说让兰澈做功课对不对?”蒲芳草突然开口。
流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对。”
“他并没有说要在什么地方对不对?”蒲芳草又问。
“......”流云反应过来了蒲芳草的意思,他眼睑低垂,解释道:“小世子练功的地方自然是特意所制的习武台。”
“谁说的,难道没有习武台就不能习武了不成?”蒲芳草选择性忽视,自己自练功开始,每一日都是在习武台上,她再次说道,“反正,他没说是不是,所以,我觉得小团子今日可以在这习武,适当的改变一下环境,也很不错。”
蒲芳草将流云说得哑口无言。
兰澈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希冀。
半晌,流云点了点头,“行吧。”
“耶!太好了!”兰澈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露出了孩子般的兴奋,他扯着蒲芳草的手,脸上满是亲昵,“谢谢仙女姐姐,仙女姐姐最好了!我现在就去努力练功,一定不会让父亲挑出任何毛病的!”
他知道,只有自己做得足够好,才不会给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惹麻烦。
蒲芳草笑着点头,也笑着看兰澈跑到不远处。
然后她才再次开口:“功劳都被抢的感觉,怎么样?”
霎时间,流云看着兰澈的眼睛一僵,他讪讪回头,笑道:“蒲大小姐在说什么?”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蒲芳草并没有看他,反而冲着到了角落后和她挥手的兰澈也挥了挥手,待兰澈做好姿势,她才悠悠然的转身,朝着身后的书房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开口,“流云,你不会以为,我察觉不到你的意图吧?”
“想满足兰澈的愿望,又不想受责罚,可是,你小瞧我也就罢了,但是你,是不是太过小瞧兰泽了。”
蒲芳草扫过琳琅满目的书籍,心中惊叹。
这里,简直是读书人的天堂。
一句罢,蒲芳草便沉浸在了各色孤本中,而站在门口的流云,却是风中凌乱。
他突然觉得,他确实是蠢了。
就连蒲芳草都能看出,他是特意将兰澈留在了这里,那么王爷不可能看不出,到时候他怕是又要来一顿冻。
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