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芳草点点头,长睫垂下,遮住眼眸中的杀意,“那后来呢?”
“后来。”蒲溢表情都难看了,“后来您便被他偷偷抱走了,为了把您运出大将军府,他还特意去了厨房拿了一个饭盒,然后将您放了进去,当时的大将军府可不像现在,饭盒一个个都手臂那么长,当时只有那么小的一个,您在里面,都是团起来的。”
那得多难受啊!
这和把人关在小棺材里有什么区别?
蒲溢现在想想都十分生气。
“因为范霁的身份,所有也没有人查看过他手中的饭盒,幸好,就在他即将出府的时候,碰上了当时还是世子的镇北王,许是两人擦肩而过碰到了饭盒,据镇北王说,他当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很微弱的哭声。”
说来也奇怪,按照明婵姑姑后来的说法,被关在那么小的饭盒内,小姐活着都很艰难,是万万没有力气发出声音的。
可是,镇北王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许是小姐的求生欲吧。
蒲溢这般想着,而另一边,蒲芳草拿着册子的手指缓缓捏紧,她一字一字道:“所以,是兰泽将我从范霁的手上救下,抢回来的?”
若是如此,虽然很离谱,但也确实可以说通了。
为什么阎王对她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为什么厌恶兰泽至此。
原来,都是因为她的原因。
“兰泽既然从范霁的手上救下了我,那范霁,可是受惩罚了?”看着蒲溢点头,蒲芳草再次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范霁这个名字,更没有见过这个人?”
按理说,身为范家二公子,在京都内,不可能没有一点波澜。
除非,他根本就不在京都。
“他敢偷走您,还差点害死您,自然要付出代价。”
果然,蒲溢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蒲芳草的猜想:“我之前便跟您提了,您的百日宴,连先皇都来了,而范家还是跟着先皇而来,范霁做了这般事,自然也是打了先皇的脸,所以当时的范老先生直接发话,要将范霁打三十大板,然后逐出家门。”
“那板子谁也没拦住,就在大将军府的前堂打的,范老先生亲自动的手,当时血肉模糊,但也正因为如此,逐出家门这一条便被先皇免了,只叫范霁前往南山的万佛寺修心,直到寺里的方丈满意从方可回家。”
所以直到十四年后的今日,他也没能回来。
毕竟,万佛寺可是皇家寺院,里面的方丈,更是和开国皇帝深有渊源。
不可避免的,蒲溢心情好了不少。
而蒲芳草自然也知道他在开心什么,但眼下,自己却是开心不起来,毕竟,若是她之前猜得不错,这阎王,就是范霁。
三十大板,背井离乡十四年。
光是这么想想,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深仇大恨。
蒲芳草的手指下意识捏紧,将册子的一角都捏的皱起。
与此同时,站在旁侧的蒲溢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话说,自家小姐刚刚是不是几次三番地直呼镇北王的姓名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