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着再次接连进去河底洞穴的兄弟,表情愈发难看。
他并不是在心疼那些黑衣人,他是在害怕,害怕等他手下的这些人都被派光了之后,下一个进去的,便是他自己。
“主子,您的手......”似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保全自己的性命,黑衣人只能曲线救国。
长发男人闻言,抬手垂眸。
他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竟莫名的弯起了嘴角。
见状,黑衣人吓得连忙低头,求饶道:“奴该死,奴该死,奴不该对主子指手画脚,求主子饶奴一命。”
他不怕长发男人发怒,却怕长发男人笑。
想他上一次笑时,曾亲手杀了他最爱的宠姬。
“求主子宽恕。”
黑衣人连连磕头,将长发男人的好兴致破坏的一干二净,他脸上的笑容,也在黑衣人接连不断的求饶中彻底消失。
拿把玩着银针的手指一顿,然后猛然挥出。
随着长长的银针刺入黑衣人的头顶,男人的耳边终于清净了。
“聒噪。”男人淡淡开口,然后转眼又端详起了自己的手背。
他先是低头看,然后又抬起对着阳光看,那模样,似是在欣赏什么珍贵的宝物,又或者,一件无价之宝。
“这伤口,应该是小葡萄第一次用匕首划出来的吧。”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语,“真美,不愧是我的小葡萄。”
才第一次用利器,便能造成这么深的伤口,真是了不得。
“我可得好好留着,若是消失了,那就太可惜了。”
男人又嘀咕了一声,然后他伸出了另一只手,将那已经凝固的血钾抠开了。
霎时间,鲜红再次漫出,先是留了他一手背,然后又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胳膊往下流去,他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外袍,之前就曾在水中被手背上的鲜血沾染,带上了浅浅的红晕,眼下,那整只衣袖都被彻底染红了。
远远看去,似一朵夺命的白莲。
“果然是我的小葡萄,还知道,我喜穿红衣,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河畔上,只有男人一人,他轻声开口,似情人在耳边低喃:“也不知道我那三根追魂针有没有伤到你,我可没有手下留情,不过,你为什么要帮他挡呢?难道,是因为他长得比我好看么?可你小时候,明明只喜欢冲我笑得啊......”
微风拂过,带走了他的声音,传进了水里,在那,正躺着一个随波逐流的黑色身影,她紧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反应。
除了那霎时间绷紧的脸颊。
......
“呼!”
蒲芳草走了很久,却始终没有走到尽头,因为怕兰泽那边会出什么意外,所以她在片刻的歇息之后,又选择原路返回。
她一直在控制着自己步子的大小,也一直在数着自己的步伐,不过多时,她便回到了原地。
手指向着旁侧摸索,一点一点的,直至摸到了兰泽的衣衫。
“兰泽?”蒲芳草轻声呼唤,可还是没能听到兰泽的回应,他到底是怎么了?
蒲芳草想着,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再次往前挪了两步,然后开始伸手去扯兰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