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声响袭来,直接将曹韩的话语镇压了下去。
见他终于规矩了些,陶猛才开口:“本官让你说话了么?知不知道规矩?本官没问你,你便不能说话,本官问你,你再说。听到了么!”
“是!”
京兆卫们紧跟着开口,声音整齐震耳欲聋。
这是衙门的惯用手段,曹韩见怪不怪,他低下头,没再说话。
反而是蒲芳草,她第一次见这种情况,那双杏眸里闪烁着新奇的光芒,好似被这些奇怪的规矩吸引了视线,完全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甚至在听了胡莱变了形的证词之后,也没有露出半点忧心的样子。
陶猛的眼角余光扫过,心中不解。
这蒲大小姐,是真天真还是假天真?居然,没有半点要管的意思?
如此想着,他威严道:“你此次说的证词,可真实?”
胡莱连连点头:“草民所说,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那裘纨扇,你可知罪?”陶猛转头,又问向了一旁跪着的裘纨扇。
“草民知罪。”原本裘纨扇还想要争辩几句,可看着站在旁侧暗暗朝他点头的裘夫人,他皱着眉应了下来。
“那堂下之人,可还有异议?”
“草民有异。”
陶猛的话音才落,那一直笔直的站在原地的老者便突然开口了,虽然他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脊背也微微拱起,但是他的声音,却不卑不亢:“草民想知道这位证人的证词为什么会发生改变,也想知道,他昨日究竟说了些什么?”
老者是突然被叫到了京兆府来的,虽然他不知道前因后果,却是能猜到些。
那叫他的京兆卫说他走了大运,有贵人相助,也有目击者,说不得,能将奸人绳之于法。
但眼下看来,却并非如此。
其实他也没什么沮丧的感觉,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有心无力,他现在只想知道,他的妻女到底是怎么死的,又是死在了谁的手里。
老者直视着陶猛的眼睛,虽然浑浊不堪,却依旧让人心惊。
陶猛很像以蔑视公堂为由给这老头子施刑,可终究旁边还有一个人看着,若是打死了,恐怕不好交代。
即便,她丝毫没有要管的模样。
他的眼角余光再次撇向旁侧的蒲芳草,即便还是没能发现什么异样,可他却始终放不下心中的那抹不安。
“可还有目击者?”陶猛再次开口,可堂下,无一人吱声。
毕竟,目击者只有胡莱。
“草民......”
曹韩似不死心,他再次出声,却又一次被陶猛压下:“你是目击者?”
“草民不是。”曹韩拳头都握了起来。
这一次,陶猛却是不忍了,他怒斥:“大胆!不是目击者你为何要此时说话?可知藐视公堂之罪?拖下去,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