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之前的赌约,便是善德能不能将兰泽的身子治好,若是能,镇北王府的银子都归善德所有,若是不能,善德便要给兰泽调理身体,直到痊愈为止。
也就是这样一份怎么算都是善德占便宜的赌约,将善德牢牢绑死在了镇北王府。
毕竟,以善德如今确实治不了兰泽的毛病。
不是善德的医术不够,而是术业有专攻,兰泽根本就不是病。
“它好像更加活分了,是因为回了京都么?”和蒲芳草一样,兰泽也习惯了善德夺他的手腕子把脉。
不同的是,兰泽见善德有了结论,便直接将手腕抽了出来。
他细细地整理好衣袖,将那难看的纹路遮盖的严严实实。
“没关系,我在京都呆不了太久的,等皇帝同意我出兵泾河城,我便立即动身。”兰泽声音淡淡道。
他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那些极西之地的蛮夷杀尽。
赶出大峪,已经不能满足他的。
“真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善德却是不信的。
除了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和顾念亲情的老镇北王,几乎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皇室这皇帝早就忌惮上了这俩家。
毕竟,谁也不想,头上悬着刀,还是两把。
就算这两把永远也不会有落下来的那一天,可就是看着,都足以心颤。
而显然,如今好不容易消失了一把刀,又怎么会让另一把变得更大呢?
那退守泾南城的五十万士兵,皇帝是不会让它落到兰泽手中的。
这一点,兰泽也清楚,他没有正面回答善德的话,只是再次淡淡道:“我想要做的,没有人可以阻拦。”
他们本可以分道扬镳,但因为彼此心中都存在猜疑,竟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终于,在岔路口,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你们都下去吧。”
兰景旭侧眸,挥退了那些宫人。
站在张知鸢身边的梧桐没有动,兰景旭的眸子微冷,还不待他呵斥,那张知鸢便突然开口。
“她是我的贴身侍女。”
虽然这句话没有顺着兰景旭的意,但是也道明了她的意思。
没什么需要避开的。
兰景旭冷冷地看了张知鸢一眼,心下盛怒,可到底是今日之事太让他困惑,这些小事还不足以让他和张知鸢撕破脸,他寒声道:“你最好能保证她的嘴巴够严。”
张知鸢头颅微低,可眼中却没有半点恭敬,她再次开口:“太子有什么想问的,就快点问吧,再晚些,臣女怕是出不得宫门了。”
兰景旭可不管她是否能出去,但时间拖的越长,出现的变故便越多,所以他也没再纠结,直接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臣女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她轻轻柔柔地开口,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
霎时间,兰景旭的眼中一凌。
“你想要什么?”兰景旭直言道,“或者,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