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见状，一旁的妇人被吓坏了，她顾不上自身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然后看着还在全身抽搐的娇人，不知如何伸出那双满是伤痕的手，最终，她也只能颤抖着身子，无助地哭喊着：“知鸢，知鸢，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娘亲，知鸢。”

可惜，无论她再怎么呼喊，也没有得到一声回应。

如果张知鸢还能听到她的哭喊声，也许她会拼了命地开口去安慰她，可惜，她现在已经被痛麻了，除了不自觉踌躇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控制权。

眼前是一片黑暗，耳中也是一阵嗡鸣。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除了疼，还是疼。

这种感觉，身为她的娘亲，张夫人也是体验过的。

当时的她除了哭还是哭，而现在，也依旧如此，即便自张知鸢四岁开始，便再也没让她挨过一鞭子，可她对那根鞭子的恐惧，却一直都刻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就算她终于鼓起勇气为张知鸢挡了一下，可她却始终不敢对施刑的张大人提出任何抗议。

张夫人哭的凄惨，那手中握着长鞭的张大人却是在妾室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管好你的女儿。”他那因为被罚了三个月俸禄和被打了二十大板而涌起的暴戾在看到张知鸢母女的惨状后，终于平息，明明看起来衣冠楚楚，可表情却阴狠至极。

“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我连你也不会放过。”

又是一句威胁的话语从他的口中传出，闻言，张夫人的身子又是一颤。

她害怕地蜷缩着没有回话，那张大人也没要听的意思，他只是在看到张夫人的反应之后，便嗤笑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那身材姣好的妾室依旧跟在他的身旁，她一边扶着自己纤细的腰肢，一边温声软语地说着：“四郎，不要因为旁的人忧心了，你快来摸摸，今天我们的孩子很乖哦，妾身……”

随着两人渐渐远去，那声音也不再传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夫人才猛地抬头，她抹着脸上的眼泪，低声唤那一直跪在角落的两个侍女：“青鸾，梧桐，你们快起来，快拿着银子从后门出去，去找个郎中来给小姐看看，快！”

“是。”

两个侍女齐齐应声，可还不等她们起身往外走，那瘫在地上的张知鸢便突然开口。

“不，不用了。”

剧烈的疼痛过去，张知鸢恢复了五感，她长长的呼了口气，一双已经被汗水迷地都快要睁不开的眸子看向了一旁的张夫人，她再次开口：“娘亲，我没事的，缓缓就好，这鞭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它既不会伤到我的筋骨，也不会伤到我的皮肉，即便是找郎中来也不过是白费功夫。”

说着，她笑了笑：“只不过是疼而已，我能挺得住，”

闻言，张夫人再次痛哭出声，她看着地上还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满头的墨发都被汗湿的张知鸢，忍不住将她的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都是母亲的错，都是母亲的错，知鸢，知鸢你逃吧，你离开这里吧，知鸢~”

张夫人一直都知道，若不是因为她这个母亲，张知鸢是不会一直任由她的父亲对她进行打骂的，毕竟在张知鸢六岁的时候，她就曾反抗过她的父亲，当时的她成功了，可惜，她父亲的鞭子却落在了她母亲的身上。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张知鸢便再也没有躲过一下。

当然，也没有求绕过一句，因为越是求饶，那个男人就会打得越狠。

从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