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焚尸可是不得了的大案,怎么来抓捕现场的只有这么点人?” 押解杀人犯登上警车的热闹场面之外,雨果不解地向站在一旁正在整理雷电斑马鬃毛的君莎问道。 “人手不足。”刚刚侦破大案的君莎毫无喜色,黑着脸吐出四个字。 “哦?”侦探一下子从结案的虚脱感中抖擞精神,向警官问东问西起来,“警方也注意到了飞云市这个月以来异常升高的犯罪率了?” “我们已经累断腿了!光是今天上午,治安科就经办了四起训练师斗殴事件,不少警员还挂了彩,他们的拍档也都受伤严重。警局别的部门也都有类似的情况,各种恶性犯罪几乎百花齐放,人人都忙得焦头烂额。” 警官小姐想起警局里堆积如山的代办事项,不禁有些崩溃。 “还有,雨果,我说你到底要把这件案件的真相隐瞒到什么时候?” “原来你还在纠结这个。”侦探一副恍然大悟的夸张表情,落在君莎眼中分外令人恼火。 “岂止是纠结,自从你突然对我说‘对了,犯人在医院’这句话开始,我就对整件事情一头雾水!” 君莎开始向侦探发出连珠炮般的问句:“为什么这个犯人会是女的?她又为什么一定要来医院取走酷豹?酷豹为什么会突然对警察发起偷袭?还有除此之外的好多问题,我全都搞不明白!” 雨果却腆然起来,挠着头:“其实对侦探来说,破解完谜题后,整起案件便就开始变得索然无味了。总觉把这种一目了然的事实复述给别人,实在是自我意识过剩的蹩脚演出……” “别自顾自地开始索然无味!马上把谜底给我吐出来!” 君莎和身侧的雷电斑马一齐瞪向侦探,尤其是后者,声势更是可怖,头顶的两根白色闪电状鬃毛间隐约有电光跃动。 屈从于警官拍档的淫威,侦探终于开始解答。 “想要破解这起案件,我们手中最有价值的线索,便是那通满口谎言的报警电话——正是通过这通电话,我才梳理清楚了案件的全貌。” “可正如你说的,那通电话全是谎话啊。” “谎言亦能成为开启真相之门的钥匙。”侦探高深莫测地晃晃手指,“我们不妨这么想,既然犯人费尽心机报了假警,那么电话中就必定要包含对真凶有利的信息。” “因为她的目的就是要把警方引入误区?” “正是。”雨果高兴地挑了挑眉,“那么请回想,在案件的开始,警方因为这通电话而踏入过哪些误区?” “首先是把尸体错认为由于对战意外而死……不对,就算没有电话,看到现场那种满地对战痕迹的地面我们也会踏入这种误区……”君莎回忆着。“对方真正利用电话让我们陷入的误区,应该是故意让我们搞反了凶手和死者的身份。” “不错,电话造成的误区主要集中在对于死者身份的误导。它让你们相信,被杀害的是那名使用酷豹的小混混,而不是使用炒炒猪的大学生。” “将尸体焚毁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君莎恍然大悟,“如果仅仅只是焚尸,我们不可能弄混这两者。” “凡所经过,必有痕迹;凡所掩盖,必有原因;凡所昭示,必有目的。” 雨果竖起食指,继续说道。 “犯人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你们追着满城带有炒炒猪的大学生团团转,而忽视那些带有小混混特征的人。这样的安排无疑是对凶手本人有利的,因此,从这里开始我在推理之中加入了些许假设——按照与电话相反的原则,我把犯人假设为混混,把被害人假设为大学生——这在逻辑推理中算是跳步,不过也确实帮助了我寻找到了真相。” “太胡来了。”君莎摇头,“警方不可能用这种方式来抓犯人” “这是在合理的条件下进行演绎推导。”雨果满不在乎地回答,甚至有几分得意,“这也是私家侦探这门职业得以存在的原因之一。” “那么,接下来又发生了了什么?犯人因为什么理由杀害了死者?酷豹和炒炒猪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君莎继续问道。 侦探伸了個懒腰,似乎已经完成了最艰苦的工作,接下来即将进入了他所熟悉的领域。 “和犯人与被害人的关系一样,酷豹与炒炒猪之间的关系也发生过一次倒置。” “诶?欸诶?” “简单来说,就是混混与大学生曾经交换过他们俩的宝可梦,正是因此,属于混混的炒炒猪才会对主人发动袭击,而最终被混混丢弃,也正是因此,属于大学生的酷豹为混混抵住了炒炒猪的袭击,而作为凶手的混混要去医院领取被害人的精灵。” 雨果竖起食指:“唯有精灵交换这个解释,才能理顺在案发现场中所发现的全部信息。” 见君莎还是不解,侦探提醒道:“这也是凶手希望在电话中极力隐瞒的情况,她本无需详细提到两种宝可梦的种类,但她还是事无巨细地说明了这点——根据先前推理得到的经验来看,这正是凶手设下的又一处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