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根本不理会他的心情有什么样的转变,反手从后腰摸出一把方才途径厨房时拿到的剔骨刀,正要手起刀落结果了这狗官,却忽然听到榻上女子一声惊呼:“娘子刀下留人!”
初念冷笑抬眼看向她:“他这般对你,你还为他求情?”
那女子鼓起勇气看向她手中闪着森森银光的剔骨刀,解释道:“我不是为这狗官求情,只因这些年他在山梅县为非作歹,还有许多像我这般被强抢的女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求娘子审他一审,那些女子若是活着,如今身在何处,若是死了,埋在哪里?”
初念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看向刘武进的目光更加狠戾。
那女子只当她还不信,挣扎着下地跪倒,泣声道:“我姓余,是龙潭村余宝贵家的次女,家里人都喊我二娘。我姐姐去年便是被这狗官强抢了去,一年多都了无音信。我们家只有两个女儿,被县令大人强抢了一个,也无处说理,只能忍气吞声,我爹娘为了保护我,将我藏在山中外祖母家寄养,没想到,外祖母病重,我到县里为她请大夫,还是被县衙的人看中了,这狗官听说后,便派了人去将我抢了过来。”
初念冷冷地听完这故事,心道这故事还真是该死的熟悉。
当初那些人强行将她带到县衙,姿态何其娴熟,可想而知,这种事他们根本也不是第一回做了。
是以她干脆也不问真假,剔骨刀轻轻拉动,直接在刘武进的咽喉割出一道鲜红血口,问道:“那些女子在哪?”
这狗官痛得尖叫起来,连声道:“小娘子饶命,二娘,你姐姐没死,活得好好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这话鬼才信,初念懒得跟他废话,提刀又在他脖子上拉了一刀,只是稍微控制了力度,没有割破喉咙与大血管罢了。
刘武进连声惨叫:“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止她姐姐还活着,其他的小娘子,还有好些都活着呢!她们都过得很好,不缺吃,不缺穿,不信我带你们去看看!”
初念找出一颗解毒丸扔给余二娘,示意她服下。
又拔了几根银针,令刘武进能起身走动,用刀尖指着他的咽喉,冷声道:“现在就带我们去。”
刘武进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只是眼珠子止不住地滴溜溜乱转,显然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初念干脆放下剔骨刀,手腕一翻便塞了粒黑色药丸进他嘴里,冷笑道:“想耍什么花招只管耍,这药以十三种毒虫毒草制成,剧毒无比,一旦发作你将遭受万蚁蚀骨之痛。”
刘武进只觉得自己喉咙被开水烫伤一般,从嗓子眼传来一阵血腥气,他大惊失色,连忙挖喉干呕想要把那药给吐出来,初念冷眼看着他忙活,凉凉说着:“晚了,此药遇水即溶,你只要老老实实带我们去找回那些姑娘,我可以考虑在你死前把解药给你。”
刘武进手痛苦地捂着脖子,嘴角涌出一股股鲜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却也无计可施,只得耍起了无赖:“你还是立刻就给我解药吧!否则我死了,谁也找不到那些小娘子。”
初念嗤笑一声,干脆后退一步看着他作,刘武进心知有异,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他便感觉到五脏六腑涌起阵阵若有似无的麻痒,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痒意逐渐加深,很快就演变成痛意,而后越来越痛,根本无法忍受。
刘武进大骇,不禁惊怒起来,却再不敢造次,只能徒劳问她:“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初念懒懒地说:“我说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还是抓紧时间带我们去找人,那样或许才能在你穿肠烂肚之前得到解药。”
话刚落音,刘武进便呕出一口黑血,他吓得两股战战,再不敢耍花招,连忙交代:“她们被关的地方很偏僻,离县衙很远……”
初念不耐烦地说:“自己想办法。”
刘武进哪里再敢谈条件?说这个不过是为了打消她们的顾虑,说完便战战兢兢地领着两人来到群芳苑的书房,扣动一处开关后,露出书架后的一处暗道。
“这处暗道一直通到城外,我们只要走半个时辰就到了,对面有马车和车夫随时候着。”刘武进在前面引路,一边走一边老老实实地解释道,“二娘的姐姐,还有以前的那些小娘子,都是被这般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