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晚榕其实有些不明白,从前祖母是因为想要震着纪承德,便没有从纪府搬出来,但是如今她已经对纪承德彻底失望了,却也不愿到了谢宅。
不过她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心中挂念祖母,她说完这话,便跟着周至若去了纪老夫人的梧桐苑。
可谁知两人走到半路,经过纪府的后花园的时候,便听见了一阵丝竹管弦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后花园里玩乐宴饮,一道女子尖锐的声音陡然响起,也不知是说了什么,便引起了众女子的一阵哄笑声。
周至若逐渐冷了脸,又不经意的看了纪晚榕一眼,可纪晚榕却没什么反应。
因为她没听清,因为祖母那边的事情紧急,她原本打算面无表情的便走。
可谁知还未等纪晚榕走完边上那条小道,却见那丝竹管弦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让花园里说话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从前是我们眼拙了,还以为那纪晚榕是一个好人,医术高超,性格也好,可谁知都是装的,可她无论怎么装,都藏不住她那卑劣的内心,如今算是露馅了。”
一道女声响起,纪晚榕歪了歪头,停下了脚步,却也听不出讲话的是哪家的官家小姐。
“说什么清则自清,那想必一定无愧于心。我可每场宴会都有邀请她,她却一次都不来,说是生了病。她生病,寒王也生病……”
此刻纪云瑶的声音,便得意洋洋的响起,意味深长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轻蔑。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用心待姐姐,对她那么好,可却从来不知她这样想我。她走了一条歪路,让整个纪府都跟着蒙羞。唉,爹爹都说想把她逐出纪府,祖母也因为她,搬去了佛堂,说要为她犯下的孽来赎罪。”
纪云瑶说到这里的时候,会场里便传来了一阵鄙夷的声音。
纪云瑶听着那些鄙夷的声音,心中有了几分喜悦,而更多的便是庆幸。
她无比庆幸自己做了这样的明智的选择,力挽狂澜选择了墨钧枫,而纪晚榕就只能捡她不要的东西,并且婚姻也过的非常不幸。
如今墨桀城被陛下厌恶,日日待在宅子里,颓废又窝囊,而纪晚榕也受了墨桀城的连累,犹如过街老鼠。
两人都待在宅子里不敢出门,这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日后,便是她纪云瑶的天下了!
那原本的官家小姐一听这话,也轻轻笑了一下,又顺着纪云瑶的话,继续道。
“生病哪里生了这么长的时间?恐怕是得了陛下的厌弃,又被天下百姓唾骂,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不敢出门,只能躲在谢宅里惶惶不可终日呢!”
周至若一听这话,脸色都沉了一下,她上前一步,就想拽住纪晚榕的手,往花园里走。
可还没等周至若拽住纪晚榕的手,纪晚榕早已经先一步迈进了花园。
“还以为这未来的楚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我,是搬了什么新地方,想让众人跟着见见世面呢,却没想到还是在纪府。”
“纪府里的景致,我都看厌了,甚至没有我住着的谢府好看。也只有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才喜欢坐井观天,对着这样的景致吹捧异常。”
“再没见过世面的人,隔三差五对着这样的景致开宴会,嘴上捧场,恐怕心中都要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