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一开始听着,有些满意,可随后一想,又不是那么满意了:“为什么是半个自己人?”
纪晚榕抿了抿唇,岔开了话题:“鬼手神医的师门有一道独门秘法,昨夜我检验过了他们的鲜血,纪承德和纪良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亲属关系。”
纪晚榕没说京兆尹和纪良行有亲缘关系的事情。
墨桀城一听,眉毛都皱了起来:“竟是如此?纪承德视为唯一血脉,能够光宗耀祖的纪良行,并不是他的儿子;而被他赶出家门,断绝关系的纪凌霄,竟是他唯一的儿子?”
纪晚榕点了点头:“他自己作妖,把自己搞的断子绝孙了。兄长既然把断绝关系的话说出口了,就不会轻易再回去。”
一说到断子绝孙,墨桀城的嘴角又是抽搐了一下,随后才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纪晚榕勾了勾嘴角,幽幽的眼底藏了几分深意:“当然就是要做一个局,让纪承德看清楚,他已经断子绝孙。同时切断林问蕊唯一的依仗。”
她派出了媚娘,夺走了林问蕊的宠爱,林问蕊此刻还能在南阳侯府站得住脚跟,完全就是因为纪承德对纪良行的爱。
若是纪承德知道自己如此宠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而自己头上平白无故多了一顶闪闪发光的绿帽子,恐怕都要怀疑人生了。
林问蕊从前夺走的一切,她都要让林问蕊一一吐出来。
墨桀城看着纪晚榕绕有深意的眼神,缓缓后退了几步。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得罪这个女人!
等墨桀城走了,见青才又回到了内卧。
她抬头看了纪晚榕一眼,坐到了纪晚榕的身边,给纪晚榕捶腿。
捶着捶着,又是抬起头看了纪晚榕一眼,想了又想,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道:“小姐,奴婢觉得王爷无缘无故来这里晃荡,讲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真是讨厌死人了!”
纪晚榕忍不住噗嗤一下,她伸手揉了揉见青毛茸茸的脑袋,轻声道:“再忍忍,等我要回了你和思琴的卖身契,我们想去哪就去哪。”
见青懵懂的抬头,望着纪晚榕,还未开始说话,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不好了,王妃!不好了!”
纪晚榕能听出,这是思琴的声音。
可思琴这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宫里面来人了!”
纪晚榕眉头一皱,急忙站起身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气喘吁吁的思琴。
她顺着思琴手指的地方望去,为首的是一个拿着拂尘的老太监,太监头发花白,神情凝肃,步履匆匆,看样子是皇帝身边贴身伺候的首领太监,高公公。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整装待发的士兵,这些士兵都是在御前伺候的,他们严肃的姿态,就像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很严肃的大事。
甚至都没有通知寒王府内掌事的顾明月,便直接往她院子里来。
纪晚榕想不清楚,到底宫中有什么事情会与她有关。
她的心里一紧,脸上立即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急急迎了出去:“公公大驾光临,寒王府真是有失远迎,公公请快些进来喝杯热茶。”
高公公十分冷淡的撇掉了纪晚榕的手,后退了几步,随即道:“宫中发生了急事。这事情与寒王妃您有关,寒王妃——此刻便往宫中请吧。”
看着高公公这副撇清干系的态度,纪晚榕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缓缓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