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钏在她身边坐下,抢过她手中的酒杯,蹙着柳眉道:“别喝了。”
“王十八,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模样呢?”
“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对方感觉得到吗?”
“为何总在我认为,他已经爱上我的时候,他又悄无声息离开了?”
李清河重新拿起另一个酒杯,给自己倒酒,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辛辣入喉,李清河只觉得自己的心,比这酒还要苦。
“我不知道。”
看得出来,李清河的心情十分不爽。
“为什么就非他不可?”
“你是郡主,想要什么样的郎君没有,乖,咱不在一颗树上吊死好吗?”
作为好朋友,王宝钏也就不再相劝,默默陪她喝。
“你不明白。”
李清河摇头,打了个酒嗝,“打第一眼瞧见他,我就心生欢喜,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
王宝钏:......
她确实不懂。
就算是面对李羡,她也从未生出如此强烈的,想要生死都陪着他的念头。
“他说,我就像他们故乡生长的一种花,圣洁美丽。”
李清河又闷下一口烈酒,喃喃自语:“可是他为什么不要我呢?”
王宝钏宽慰她:“常言道,爱人不可十分满,且留七分惜自身。”
当初那些光怪陆离之梦,让她见识到大唐未见之物。
也懂了许多圣贤女戒之外的话语。
谁说女子就一定要依附男子而生?
“可是我忘不了他,我每夜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
李清河撇开酒瓶子,搂着王宝钏的腰,靠在她肩头就开始嗷嗷的哭。
“怎么回事?”
王宝钏看出她这次是认真的,忙收敛起来,正襟危坐,顺便推了推李清河,让她将事情说清楚。
李清河擦了擦眼泪说:“与他重逢那天,就是在城郊,我别院附近。”
这个王宝钏知道,李羡同她讲过。
没想到柳淮川竟然是这样的人。
李清河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说他是来寻我的。”
“我是真的喜欢他,于是就安排他在别庄住下,我也经常去陪他。”
“你等会。”
王宝钏打断她。
这套路好熟悉,她依稀再哪里听说过。
王宝钏仔细回忆,蓦然瞪圆双眼,诧异极了,“你该不会是又把人囚禁起来吧?”
怪不得人家要逃了。
小郡主的爱,果然一般人不能消受。
李清河摆手,辩解道:“不是的,这次是他自愿的。”
“他说这次来长安就不走了,他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个为爱冲昏头脑的傻姑娘。
“你清醒一点。”
王宝钏捏着她双肩摇,恨不得把她脑子里的水摇出来。
“他说什么你都信?”
李清河反驳:“他没有必要骗我,骗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然后呢?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王宝钏有些生气。
气她轻易就将自己的心弄丢了。
捏了捏发疼的眉心,王宝钏劝道:“正是骗你没好处,所以说起情话,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毕竟你愿听。”
王宝钏深深看着她。
“李十七,你变了,你以前不这样的。”